“这个就不清楚了!之前派人看管毕罗,她也没什么机会往外面传递消息,如今么,我们也管不着了。许攸收了她,怕是下一步就要向许融投诚,年亲王府旧部都在赵国,以后……我怕是要和他们为敌了!”
刘鎏听得难受,许劭和许攸、许栢的关系再不亲近,那毕竟都是他的亲人,如今分属两个阵营,许劭在梁国孤立无援,后方没有家族做支撑了,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孤臣。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心疼地抱住许劭:“老公,我们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以后我和孩子们都是你的亲人。”
他笑了笑,将人抱住,大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腹,半晌,忍不住一脸嫌弃地问:“为什么摸不到?”
“你是不是傻?”刘鎏抬手扯了扯他的耳朵,“这是我小肚子的肉肉,孩子才花生米大小呢,怎么可能摸得到?”
夫妻俩在马车里低声说着私房话,马车外的萧翎忽然高声道:“什么人?”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许劭掀开帘子看出去,马车前方不远处的山林里,一个蒙面人站在一棵大树边,朝着马车弯弓搭箭,箭头上绑着一张纸笺一样的东西,没等他开口询问,那人就将箭射了出来。
许劭回身下意识地将刘鎏挡在了身后。
箭矢直接钉在车窗边,那蒙面人眼见信已送到,转身就隐没在树林里了,萧翎打马要追……
“不用追了,你追不上的。”
他拿过信展开读了,随即俊脸微冷,将信递给了刘鎏:“你看看。”
她接过,只见上面的字迹很生硬,应该是个初学赵国字的人写的,而内容,让她目瞪口呆:“贺域晴逃啦?”
许劭倒是觉得这是好事:“回南疆了也好。”
刘鎏有些感动:“这丫头还记得叫人给我们传个信,有心了!话说,刚才那高手是什么来路?不去接应贺域晴,跑来北地就专门为了给咱们送信?”
许劭脸色凝重地摇摇头:“怕是来打探梁国的虚实!”
贺域平可不是个毫无野心的人,赵国如今大乱,他自然会叫人来打探梁国,如果梁国有和赵国一战的实力,南疆那边怕是又要有战乱了。
贺域平派了人特地露面,明面上是来送贺域晴的消息,暗地里,却是给许劭提前表露目的,双方心照不宣地先有了共识,以后好办事而已。
一行人再次启程,路上奔驰了三天,才到了乐阳城外,萧翎带了十来个好手,将刘鎏送进城,许劭则带领队伍直奔焦州城。
刘鎏自知不能跟他上战场,临别的时候,将脖子上常年带着的玉坠取出来给了许劭:“这是我打小就带着的,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把这玉坠完好无损地还给我呀?”
许劭点点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打马飞奔而去。
刘鎏被送到了乐阳的别宫门口,萧氏得了消息,带着人亲自在门口等着,见她下马车,立即叫秋容过来搀扶,一叠声地叮嘱:“小心着些!”
刘鎏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见萧氏满脸喜悦,心头忍不住也软了,轻轻躬身行礼:“母后。”
萧氏得了一句“母后”,心里别提多宽慰了,伸手拉过她来,往别宫里走:“快些进去,外面多冷啊。一路上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