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战雄同志,你们陈家可真是出了一个‘好’儿郎,‘好’的很啊!”
他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插入一众陈家成员的心脏。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说反话。
陈战雄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啸尘同志,你这么大张旗鼓,带人来到我陈家,所为何事?”
听到这话,凌啸尘气得脸色发白,额头青筋一阵跳动,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放声咆哮道:
“所为何事?!昨天夜里,你们陈家的陈阳,在燕京g安局大门口,用极度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我的孙子凌傲!战雄同志,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
说到这儿,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伤,凌啸尘虎目含泪,双全捏紧,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向陈战雄挥拳相向。
足足过了大半分钟,他才平复了心情,咬牙切齿地继续道:
“不仅如此,除了我孙子凌傲之外,赵家、夏家、杨家、孙家、董家等各大家族的弟子,全都被陈阳踢断了腿,粉碎性骨折,没有任何手术治疗的可能,只能安装假肢度过余生!
目无王法、横行霸道、穷凶极恶、罪大恶极!战雄同志,这就是你们陈家人的行事风格么?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情绝对不算完!”
……
话音刚落,凌啸尘身后另外几家的家主,同时向前踏了一步,虎视眈眈地望着陈家众人,滔天气势凛然而出。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在场内打响。
论人数,陈家众人远远胜过这几位家主,不过他们的气场,又怎么可能压得过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佬呢?
“嘶!”
一时间,众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巨震,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攅住心脏,简直快要窒息。
场内,唯有陈战雄一人,依旧伫立在原地,神情肃穆,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令人根本无法洞察他心中所思所想。
沉吟了片刻,陈战雄微微扬起头,目光在前方一众大佬身上扫过,开口问道:“交代?你们想要什么交代?”
“血——债——血——偿!”凌啸尘大喝道。
每一个字眼中,似乎都蕴含着滔天的恨意。
而他的话,立刻得到其他家主的附和:
“没错!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只有用他的鲜血,才能偿还罪孽!”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那小子根本算不上天子!”
“如今他敢在g安局门口杀人,如果不惩罚的话,将来说不定就敢在天an门前滥杀无辜!”
感受到一众大佬的怒意,陈战雄依旧表现的非常平静,淡淡道:
“诸位,我能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是,如今是法治社会,就算证据确凿,但在尚未经过法律判决之前,只能将其称之为‘犯罪嫌疑人’,而非‘罪犯’!”
听到这话,一众大佬面露狐疑之色,没想到陈战雄竟给他们上起法律课来。
就在这时,陈战雄望着凌啸尘,又继续道:
“啸尘同志,就算是你我,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所以这件事情,我无法给你一个交代,更无法满足你‘血债血偿’的要求!但我相信,这个案子的主审法官,将会做出正确的判决,绝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见陈战雄这幅公事公办的模样,无论是凌啸尘等人,还是一众陈家成员,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惊讶万分。
要知道,整个司法界中,白家占据了半壁江山,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关系网。
在这种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这个案子如果陈家不插手的话,在白家势力的影响之下,陈阳必死无疑!
而现在,陈战雄却一副“不作为”的态度,难不成他要眼睁睁看着陈阳坠入火坑么?
凌啸尘等人之前准备了许多说辞,准备发难,此刻也变得毫无用处了!
一时间,场内所有人都不解地望着陈战雄。
就在这时,他突然眼神一凛,目光扫视全场,厉声道:
“正好大家都在,还有啸尘同志等人在场见证,我有一件事情想说!”
“陈家成员陈阳,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多次无视家族的劝阻、违背家族的命令!所以,我以陈家家主的身份宣布——”
说到这儿,陈战雄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几分音量,目光锐利,斩钉截铁道:
“将陈阳逐出家门,剥夺他的一切权利!从今日起,陈阳,不再是我们陈家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