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宓芳被她的话逗笑了,倒了杯水给她:“你可比我家那小子会说话多了。”
“姐姐,我叫姓唐,叫唐棠,以后你做保养的时候可不可以一起叫着我?”唐棠一股脑把自己介绍清楚。
其实当初在那次家长会结束后,唐棠跟自己舅舅说的话没错,唐家人都有些颜控的属性。所以当初唐棠近距离看到林森淼长相的时候,即使不了解这个人,还是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同学间传的那样。
“我哪儿有空做什么保养啊。”章宓芳被唐棠说的哭笑不得,但是听清唐棠的名字后,她脸上表情微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姓唐?”
如果是她认识的那个唐家,那个故人有女儿的话,大概也有那么大了吧。
“对呀,我跟我妈的姓。”唐棠看着章宓芳的面容,就觉得异常亲切,只觉得林森淼的妈妈特别像她小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个仙女姐姐的照片。
跟妈妈的姓?
听到唐棠的话,章宓芳体贴的笑了笑,没有多问,但是心里的疑惑也打消了些许。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许久,唐棠觉得章宓芳亲切,而章宓芳乍一有人聊天,也觉得心里高兴。
林森淼之前不在这边住,她一个人也觉得寂寞,况且就算在这里住,她那个儿子也不怎么说话,偶尔说的话还能把人气的半死。
所以这女人还是需要跟女人唠唠家常。
两人说得开心,眼看着天色渐晚,唐棠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对章宓芳说:“姐姐,您替我看一下,林森淼要是往家里带猫的话,一定要通知我。”
“好,等他回来,我替你问问他。”看着唐棠活力四射的模样,章宓芳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我得先回去了,不然我舅舅又得骂我了。”唐棠颇为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告别。
她家里除了外公就是舅舅,这一老一小两个大男人平时哪能跟她聊得起来?唐棠现在都有些羡慕林森淼有个这样的妈妈了。
章宓芳送唐棠出门,还给她塞了点自己做的小点心。
待送唐棠离开之后,章宓芳才关上门,颇为疑惑的皱了皱眉:“舅舅?”
转瞬她又自嘲的笑了一声,摇摇头走到厨房做饭。
她早就不是从前的章宓芳了,就算再跟以前的好友见面,说不定也互相认不出来了呢。
林森淼早就回到了家里,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跟唐棠解释符离的事,又被唐棠撞见了那天的……所以没有露面罢了。
不仅是章宓芳因为唐棠的身份想到了过往,唐棠回到家里,也越想越觉得章宓芳的长相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说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严家谋求卫家协会内部名额的事情,在这些隐世家族中算不上秘密。跟那些在协会中呆了百年有余的家族相比,卫家的确势单力薄。
严老爷子料定了最终卫家会妥协,不惜恩威并施,几天后,更是又亲自去了卫家一趟。
“卫老啊,不知上次我的提议,您想的怎么样?”严老爷子一踏入卫家的客厅,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
严家和卫家的差距摆在那里,他作为严家的家主过来,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客人的意识,就连对高了他一辈的卫老爷子的称呼,都显得随意极了。
但是,出乎严老爷子预料的是,这次卫家这个老不死的脸色,竟然要比他上次来时好的多得多。
之前卫老爷子脸上始终萦绕着一股大限将至的气息,但如今一看,这老货竟然好似年轻了几十岁,连说话声音都爽朗了起来。
“严家主的问题,可是让老朽难以回答。”卫老爷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面上的哀愁模样假的要死,一看就知道是来膈应严老爷子的。
严老爷子脸色沉了沉,说道:“怎么?以我们严卫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卫老难不成还怕我严家亏待卫家不成?再说,我们当家主的都不容易,我扯下老脸来要你们卫家的名额,还不是因为家里孩子争气,一个接一个的筑基?”
严老爷子这话,要是从前,那绝对是往卫老爷子心里戳刀子。卫家人丁不旺,唯一的一个继承人卫博阳还筑基失败,卫家要是松口把名额给严家,那以后在协会里还有立足之地吗?
但是从林森淼处回来的卫老爷子,现在却是底气十足,他听到严老爷子的话,一拍大腿,立刻露出了赞同的表情:“可不是吗!这也是我拒绝严家主的原因啊!”
这话什么意思?严老爷子眼中露出一丝狐疑。
然而很快,他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首都上空大片黑云开始翻涌聚集,而这黑云的中心,正是卫家老宅!
眼看劫云出现,卫老爷子和严老爷子均走到室外观劫。
严老爷子一看劫云的状态,眼中立刻就闪过一丝夹杂着惊讶的阴郁。
劫云的这个面积,可是完全将严家之前渡劫的几人给比了下去。
“这是卫家哪个后生在渡劫?”严老爷子问道。
“哎,可不就是我家那个没出息的曾孙嘛!”卫老爷子捋着下巴上那一小撮胡子微笑。
劫云还在不停地扩大,在翻涌中,竟然有一丝金光乍然闪现!
这丝金光的出现,让本就胸有成竹的卫老爷子都惊讶了起来,更别说心里不是滋味的严家家主了。
这次卫博阳渡劫的劫云,虽然没像张五那样落下雷劫,但是就这一丝金光,也是稀有的不得了。
卫老爷子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已经成为林森淼脑残粉的他,在心里再次给林森淼来了次花式膜拜,恨不得当场吹几个彩虹屁出来。
我滴个娘啊,谁能想到这位丹师炼出的筑基丹都如此不同凡响!
他看着闪着金光的劫云,脸色激动地通红,更是颇为“生气”的对严老爷子说:“你看看,这小子这时候渡劫,不是伤我们严卫两家的感情吗?可惜啊可惜,家里的孩子就是争气,您看看我有什么办法?”
严老爷子被卫老爷子用自己刚刚的话砸的心口憋闷,他连表面上的和气都维持不了,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开了。
看着严家人的吃瘪模样,站在客厅门口的卫老爷子只觉得多年来的郁气一扫而空,乐呵的简直要哼出歌儿来。
严老爷子回到了严家,抬手就摔了下人端上来的茶盏。
“哼!卫家那个东西,早些年不是渡劫失败再无机会了吗?现在怎么刚好赶着这个点筑基!”严老爷子气得在屋内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