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如死狗一般被拖出,“什么没出息只会在女人堆里打转的浪荡公子,张若靖,你这个恶毒的人,你竟如此欺骗世人。”
张若靖伸出一根手指摇着,看着他们将他绑在木桩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将消息告诉我不是更好,那我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你既然知道我那都是装的,我是一个恶魔,就更不应该挑战我的耐心,”火堆里的钳子烧的通红,他用平日里说今天吃什么的语气道,“你的眼睛这么好用,那就不要留着了,把他的左眼给我挖掉,不,烫掉。”
“你,你……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副官拿着火钳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热气呲着他的眼,汗水一滴一滴流成河,“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他死死闭着眼。
舔了舔嘴唇,张若靖轻轻颔首,火钳又向了一寸,热浪打在他的眼皮上,让他浑身都瑟缩了一下。
“把他的眼睛扒开,让他好好看看,是什么东西烧没他的眼的。”
眼皮那么柔软脆弱,怎敌勇武有力的军人。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嘴里骂骂咧咧被副官拿起一个抹布就塞了进去。
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他说道:“有点不好办,万一烫到你们的手就不好了,算了,放开他吧,他会睁开的。”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张若靖开始进行心里攻击,“我记得你是一个孝子,你身边的战友都说你每日领的薪水都拿回家给你姆妈,你姆妈作为黄四龙的外室,应该不缺钱吧,让我想想,你把钱都给谁了呢?是给那个上大学的女学生当学费了?”
“唔,唔,唔……”他如张若靖所想,猛地睁大了眼,整个人往前冲,又被铁链绑回木头上。
“你看,早点睁开眼睛多好,不费事,副官,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
“是,少帅。”
副官拿着火钳,裹挟着不可抵挡之势冲着他的眼睛而去。
“唔,唔!”绑人的铁链哗啦作响,在火钳烧到他睫毛的时候,张若靖喊了声停。
尿臭味从那人身上传来,张若靖眉毛都没动一下,像是没看见一般,说道:“我怕你受不了疼晕死过去,那就没有人听我分析了。”
“你一直说要死大家一起死,而你人就在都督府中,插翅都飞不出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将翘着的腿放下,身子向他的方向倾斜,“那就是,你们的刺杀发生在都督府,而且还是一种能瞬间致人死地的方式。”
“有什么方法能让你和我死在一起,难道是炸弹?”
铁链又开始作响,那人一双眼睛快要瞪成牛眼,张若靖心里暗道,成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都已经被我猜出来了,你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唔,唔,唔。”
“听听他说什么。”
副官将他嘴里的抹布拿出,那人张口说到,“你以为你猜到了,哈哈,看时间他们马上就要行动了,你是找不出来杀手的。”
张若靖侧头,“你是在逼我杀你啊,我不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有士兵冲了进来,在张若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那人也不在笑,死死盯着他们两个。
“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他站在原地,按捺自己想要飞奔的心,耐着性子同他讲,“你的活动踪迹尽在我们掌握,你跟我身边的人打听都督府的建造图纸,又着重要知道他们换岗的时间安排。”
“你关注的那地方,我们已经找出来了,你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天真!”
那人崩溃大嚷,“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找到!”
张若靖招手将副官叫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在其震惊的目光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副官按照他留下的方法,继续熬鹰般熬着那人,又当着他的面,指使士兵去搜查有问题的地方。
那人面色变幻,之前就被张若靖吓破了点,离说出真相,只差那么一丝。
张若靖刚才全是诈他,整个都督府都快让他翻个底朝天,哪有找出什么有问题的地方,只知道个大概。
为了安全,他大可以现在就搬离都督府,但他还想一劳永逸,在这一仗中,彻底将黄四龙打趴下,所以务必要让他张嘴。
但是,现在,他要去见那个士兵口中的唐家大小姐!
都督府外,穿着一身西装西裤的唐皎正焦躁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向大门紧闭的都督府看上一眼。
他人还未至门口,那抹倩影先行照进他的眼中。
心里席卷上一股后怕和甜蜜,几乎是用强硬手段,将她拉进都督府,俊脸上满是怒气,“唐皎,你为什么会过来?我现在就安排车,你赶紧给我回唐公馆,不要出来。”
唐皎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才舒了一口气,乖乖地被他牵着走进府中,府中满处都是士兵,却没人好奇的敢往他们两个的方向看上一眼。
眼见他要招呼车来,她赶忙握紧他的手,“别,别,我有事找你。”
两人谁都没注意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唐皎踮起脚尖,攀在他肩膀上,“你快将封锁区的士兵撤回来,那是黄四龙的阴谋,他要调走兵力,趁你无人保护时刺杀你。”
张若靖眸光深不可测,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相信,唐皎轻轻地推他,“你先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快去下令,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骗你的。”
“你脚怎么了?”
“这都什么着急的时候了,我脚没事,就是崴了一下,你倒是快去啊!”
灼热的阳光下,唐皎精心打扮过的头发,发卡不知掉到何处,乱糟糟地披散在她的肩膀上,脸上有汗渍流过的痕迹,唇上的唇脂也被她咬没了大半。
衬衣下摆一半掖在裤子中,一半露在外面,羊皮皮鞋上满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