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珩笑笑, 却跃了这件事,说起些别的:“都说夫妇在一起相处的久了, 容貌会日渐相似, 思维也会越发的贴近。”
“你想说什么?”苏鸾怯生生的眼神望着陆锦珩,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陆锦珩半垂着眼眸看着, 唇边噙着笑意:“说你越来越随我, 如今已有了我三岁时的睿智。”
“呵~”苏鸾略显不屑的嗤笑一声, 戏谑道:“原来三岁的世子就这么聪明了。那怎么十一岁了反倒被坏人怂恿去了冀州别苑,还差点儿丢了小命儿?”
“为了给你机会英雄救美啊。”陆锦珩想也不想, 脱口便答道。
苏鸾只觉无语。可顿了顿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 旋即极认真的问陆锦珩:“若那时救你的人不是我呢?”
“那时不是就不是吧, 可现在你得救啊。”
“现在?”苏鸾先是不解,很快又想到陆锦珩回京后才清除不久的余毒,不禁担忧起来:“你怎么了?”
陆锦珩错开桌案,正面朝着苏安,很恳切认真的说道:“在宫里小住的这几日,见不到美人, 相思入骨,病入膏肓……”
见陆锦珩彻底没了正形,苏鸾莞尔一笑,带着几分调侃:“宫里环肥燕瘦,美女如云,怎会没有美人呢?”
“可是没有一个叫苏鸾的。”说这话的同时,陆锦珩抬手勾上苏鸾的下巴,很是挑逗。
苏鸾拍开陆锦珩的手,“别忘了我们的两年之约。”
“我只同意等两年再娶你进门儿,可没说这两年一个指头也不碰你。”陆锦珩肃了肃眉,突然伸手揽住苏鸾的肩,将她往膝上一带,苏鸾便仰躺在陆锦珩的大腿上。
“陆锦珩,你放开我!”因着这突然的惊吓,苏鸾气的怒斥。
而陆锦珩偏偏不放。
二人争执的声音传到门外,俨然成了情侣间的调风弄月。
守在门外的水琴不自觉的往外挪了挪,非礼勿听。可尽管水琴挪远了四五步,脸蛋儿还是羞得通红通红的。
原本站在水琴对面的炎华,看着她怪异的举动,奇道:“世子和苏姑娘打情骂俏,你害的哪门子臊?”
水琴无语的抬头看着炎华,嘴巴张了张想怼一句什么,却是半天没想出合适的词儿来,最后悻悻的丢了句:“不要脸!”
“哎~这又管我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就成不要脸了?炎华更加不解。
水琴也更加气愤,气的跺脚:“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就是不要脸!”
“我随便说句话就不要脸了?那真正不要脸的人你都没见过呢!”反正炎华也不让着水琴,她怼一句他也跟着怼上一句。
“怎么没见过?我眼前不就是整个大周最不要脸的人吗。”
“哎我说,你个小丫头没完了是吧。你是不是想逼我给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说着,炎华朝水琴走近,他虽不会真对这丫头做什么,却想要吓吓她。
水琴却当真慌了,在炎华离她两步远的时候,就伸手用力推了炎华一把!
原本水琴这点劲儿在炎华这种练家子身上算不了什么,可偏偏她推在了他胳膊上的一处新伤,炎华不由得身子回撤,另只手捂着胳膊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水琴意识到不对,忙关切道。
其实她与炎华也认识不短时日了,知道这人只是嘴上爱占她些便宜,心却是好的。比如此次去青州往返的路上,炎华总是不着痕迹的处处照顾着她。
炎华捂着撕裂伤口的胳膊,表情很是后悔,“哎呦,都忘了身上还有伤,早知道不逗你个不经闹的小丫头了。”
伤是昨日炎华处理唐光霁时不小心弄的,是他轻敌了,没料到唐光霁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世家子竟会随身带着匕首。
以至于唐光霁半道醒来,趴在炎华的背上,抬手就是一刀刺了他的右臂。
看炎华这样的人都能疼得“哎呦”“哎呦”的叫,水琴更担心了,帮他挽起一截袖口想要检查伤势,却发现新流出的血已溢满袖口……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下手太重。”水琴吓的直给炎华道歉。
炎华又“哎呦~”了一声,而后埋怨道:“道歉能止血的话,还要大夫做什么?”
“噢,那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说着,水琴就要跑。可抬脚了才想起这里是雍郡王府不是苏府,她哪儿知道大夫在哪?再说这里的大夫也不会听她指使啊。
水琴只好又回来,为难的看着炎华:“要不我扶着你去找大夫吧?”
炎华撇撇嘴:“算了,大夫这会儿可能也忙。要不就你来帮我上药,当做赔罪吧。”
默了默,水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便老实的点了点头。
炎华抬抬胳膊,示意水琴搀扶着他。水琴连忙上前搀扶,跟着炎华的方向移去。
府内的小药房里的确没人,想来大夫当真是忙的。炎华熟练的番找出一瓶金创药,丢到水琴手里,又找了些包扎用的棉布条来。
“行了。”说着,炎华松了腰间革带,麻溜的褪下右臂的袖子来。
水琴红着脸看过去,入眼是炎华那略微黝黑的皮肤,以及半敞的胸前一块块看上去极硬实的肌肉。
不知怎的,水琴就咽了咽又不自觉的将头低了下去。她还是头回见男子光着膀子的样子,心中太过紧张了。
炎华却瞧着小丫头笑笑:“怎么,垂涎三尺了?”
“你!”水琴蓦地抬头对上炎华的眼睛,然而就在对上的那一刻,她的怒意又莫名消散了。
吐了口气儿,水琴决定不跟他计较。她打开瓶盖,将药倒到炎华胳膊上的伤口上。
待倒出来水琴才发现,这瓶子里装的并不是金创药粉,而是清洗伤口用的药水。
微微泛着青光的药水洒到伤口上,炎华的两只拳头立时攥起!紧咬牙关,额头亦是青筋暴起,他知道这洗伤口的疼痛要持续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