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跟踪卫昔离开韶白门,行到戈壁上一座孤坟前面。却见卫昔跪在坟前失声痛哭,凄切至极。
“卫昔姐姐。”花千骨心头难过,慢慢走了出来。
卫昔吃惊的看着她,连忙擦掉眼泪。
“千骨……”
“是你师父杀了他对么?”
“是,但你相信我,我没有杀我师父。”
“我知道。”花千骨点点头,见卫昔如今这番模样,就晓得她也是刚刚知道一切,心痛爱人死得荒唐不值。
“你不要恨你师父。她也是被感情伤过,所以放荡形骸。但她应该是想保护你们的,所以才不让你们接近任何男人。可能她心底也是一直痛苦又矛盾的吧。”花千骨尝试着安慰卫昔。
卫昔点点头,擦干眼泪:“总之师父抚养我长大,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杀害她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线索再次断了,花千骨心情低落。回到住处,见糖宝又在睡,不由笑着摇头。
“糖宝!大懒虫!”
花千骨戳着糖宝肥肥的肚子,戳戳戳,继续戳。糖宝被戳得打了个滚,依然一动不动。花千骨顿时发现不对。
“糖宝!糖宝!”
可是不论她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抖来抖去,糖宝仿佛陷入昏迷了一般,始终没有醒来。
花千骨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努力平复心情,仔细检查,可是糖宝身上没有任何伤势,体温、呼吸一切都很正常,似乎只是睡着了。
“糖宝,你别吓娘亲。”
花千骨的手都有些抖了,拼命给糖宝输入内力,可是糖宝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花千骨完全慌了神,连忙带着糖宝离开韶白门去找白子画。
白子画刚下九重天,就见一个绿色的小球猛的冲进他怀里。
“师父!糖宝快死了!”花千骨几乎要哭出来,颤巍巍的小手捧着糖宝举到他面前。
白子画伸手探了探,有些啼笑皆非。
“糖宝没事,只是大劫将至,所以陷入了昏睡,在蓄积能量,以求顺利渡劫。”
“大劫将至?”
白子画点点头:“修仙者总是要经历天劫、地劫、死劫、往生劫、无相劫等各种劫数,才能修成正果,妖也一样,灵虫算是妖的一种。只是因修炼的法门进展各有不同,要历的劫也不同。”
“师父是说,糖宝经历过这次劫数,就可以变得更厉害了么?”
“对灵虫来说,历此劫即可脱胎换骨。等糖宝醒时,估计就长出翅膀来了。”
花千骨完全震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长出翅膀!我家糖宝要变成蝴蝶了!”
白子画微微扬起嘴角:“原本糖宝渡此劫应该找个隐秘之地,不被打扰,但估计不想离开你太久。”
“师父,此劫很危险么?”
白子画摇头:“但你也需好生照料它,助它安全渡过这关。”
“嗯嗯。”花千骨欢天喜地的捧着糖宝死劲亲上几口。
“师父,咱们直接去茅山吧,我已让云隐帮忙整理此案的卷宗,凶手不是卫昔,另有他人。”
白子画点点头,师徒二人直向茅山飞去。花千骨一落地,立马找了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铺上软布,将糖宝好生安置。看着晶莹剔透,无暇安睡的它,心头几多欢喜感动。
云隐将各案整理好的详细卷宗全部搬到她房内,忍不住摸摸她的包子头。
“怎么还是一点个子都没长啊!资料都在这了,需要帮忙么?”
花千骨看着云隐笑眯眯道:“暂时不用,师父带我出来游历,希望我不光要长本事,还要长脑子。我先看看吧,等遇到想不通的再找你帮忙。”
“好,那想不想吃……”
“莲藕清粥。”花千骨接口道。
二人相视而笑。
花千骨仔细的研究每一个被害者的背景、仇敌、死时的情况。查看每一份旁人的证供,如山的信息堆积脑海,乱成一团。但是始终找不到关键的,可以将所有人联系起来的线索。
而凶手的动机也十分的匪夷所思,表面上看上去,是在替仙界铲除败类,有点替天行道的意思。但如果真是那样,为何又要让这些人悄无声息的死掉?
哪怕是当着全部宾客的面扔下了澄渊的尸体,凶手也没有将他的恶行公布于众。花千骨设想自己,如果是很偏激的想要行侠仗义,那定然会让这些人死得大张旗鼓,颜面尽失。否则,也起不到敲山震虎,教化世人的作用。所以,她还是认为,凶手其实是在为了私仇而报复泄愤。
而只要是私仇,这些人之间,就一定有共同的联系。
可是会是什么养的私仇,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人!几乎覆盖了整个仙界的各门各派。
花千骨觉得她只要能想通这点,就能明白对方的杀人动机,那么查出凶手是谁也就更进一步了。
但关在房间里几日几夜,花千骨依旧没有任何头绪。死者除了都是仙界德高望重之人外,几乎就再没有其他共同点,而且大都彼此并不熟识,有些甚至没有见过。
从现实中没办法找到交集,就只能从他们犯下的错里面找。
花千骨将他们各自被凶手认定的罪无可恕的死因一条条罗列出来,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终于,她眼前一亮,兴奋的跑去找云隐。
“云隐,我发现了一个关键点,就是从同样被杀害的霓漫天的师兄这里。在他之前,被害者的罪行是慢慢减小的。到他这里,一生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过是酒醉闹事打伤了人而已,事后也赔礼道歉了,但凶手还是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