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婶被岑家大儿子凶相吓退,回到家后越想越不是味。
平日里跟那岑决明打照面的时候,那小子都是很和蔼的,整日笑眯眯地,对一圈人都很好。
不像是昨夜表现出的那样凶残,所以他昨夜肯定是故意装的这么凶的!
幡然醒悟的刘大婶又急又气,一夜之间嘴角起了两个燎泡。
“娘——”刘冬梅扶着墙壁,慢慢移到门口,苍白的小脸尽是哀求之色,“娘,真的不关他们的事。”
“你懂什么!”刘大婶扭头狠狠瞪了刘冬梅一眼,“娘这是为你打算!”
刘冬梅倚着门框,红了眼眶。
不该是这样的。
刘家院门紧闭,村中人经过总要唾一口,骂两句刘大婶不厚道。
原是想将女儿嫁给有钱人,拿女儿换二十两嫁妆,眼见人家迟迟不松口,刘大婶借着刘冬梅被救下闹事。
一路闹下去,竟然全是踢了铁板。
王文奇已有家室,女儿大的都能去打酱油了,刘大婶对王文奇的说法是:你瞧你那媳妇这么多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不如休了娶冬梅,冬梅命里可是有三个儿子呢!
的亏王家涵养好,没直接撵走刘大婶。
接着刘大婶又去找大虎,大虎一身腱子肉,干农活不含糊,穷是穷点,冬梅嫁过去两家多帮衬些不愁过不好小日子。
还有二虎,二虎可是被夫子夸赞过,说二虎天赋不错,以后能有大作为。
万一二虎以后是举人,那跟他家有姻亲的刘家岂不是也能跟着发达?
这样想着,刘大婶去找到大虎家麻烦,大虎直接领着几个兄弟往门口一坐,请里正来主持公道。
理亏的刘大婶灰溜溜地回家,一想到女儿的腿是被岑决明那小子教唆着割破的,刘大婶气的头发热。
决明就是一个粗人,既不会干农活,将来也不能当大官,整日就往山上蹿。
说好听点在县城里还有个掌柜的工作,可这几年过去,也没见岑家多有钱,还是住在那山脚处的小破屋里。
下下之策是去找决明麻烦,刘大婶去了,也闹了,只可惜被决明中止了这场闹剧。
决明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刘大婶平日里甚少打交道,连里正的孙子都敢闹,一定不是善茬,等她想通想明白,肯定还会来闹。
怎么办?如果决明孑然一身,大可以找个地方住下,让她随意来闹。
可家里还有岑父和小朝安,岑父还在村中学堂教书,不可能说走就走。
——不,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决明翻了个身,脑中万千愁绪,最后迷迷糊糊地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吧。
放松后,几个呼吸间决明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正房的床上,岑道年搂着小儿子睁开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
决明他今天晚上……算了,应该是想多了。
岑朝安在岑道年的怀里拱拱,迷迷糊糊地嘟嚷了一句梦话。
拍拍小儿子的背,岑道年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决明顶着黑眼圈起床,边打哈欠边去东厨做饭,
刘大婶连着闹了三天,昨天晚上被决明那么一吓,今天竟然没来。
稍稍放心,决明把昨日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给岑父看,推着他去屋里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每个人都有份,朝安直接把杏红色的小薄袄套在身上,拉着决明问好不好看。
岑朝安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被杏红色衬得更白。
岑道年从屋中出来,一身鸦色长袍正合适,清晨微凉,穿着这薄袄竟有种要出汗的感觉。
脱下衣服,岑道年甚是满意,嘴里的话说出口,带着丝丝责怪的意思,“你又花钱买这些。”
责怪是假的,不想让决明拿自己的钱买这么多东西是真的。
决明听出来,嘿嘿笑着,让朝安忙去脱掉衣服洗手吃饭。
早饭后,决明惯例去后院看看自己种的蔬菜。
如今日渐寒冷,后院的菜早已罢园。
岑道年闲暇的时候会扛着锄头来除草翻地,垄沟被他一条条分的笔直,决明小心踩在地埂上,把去年留的菜种洒在地里。
过了十月,冬天的菜色就只有哪几种,青椒、萝卜、大白菜。
还有岑朝安最讨厌的菠菜。
把那几样种子种进地里后,决明又在墙角种上一排蒜。
等下雪的时候,拿葱蒜炖一大锅萝卜羊肉汤,围坐在暖炉旁捧着碗,边喝边吃烤的焦脆的馅饼。
这样一想,决明恨不得现在就让萝卜和蒜长出来。
蓝珠已经很久没有用了,决明一直搜罗不到什么新种子。
在这里能捣鼓的种子决明都用它杂交试了试。杂交实验记录已经有五大本了,依照作物类别,分为大田作物、经济作物,还有常见可食用蔬菜、可食用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