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将哄笑。
秦钊:“放屁!本将就是贫苦出身,嫌什么嫡出庶出,是这门婚事本将根本就不能答应!”
另一个参将道:“将军是不想叫那老郭子岳丈吗,其实也没所谓啦,当今皇上的岳丈还是他的臣子呢,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嘛!”
秦钊:“……”
秦钊深觉和这群粗鲁汉子没法交流,一怒之下,便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一群部下出来后,鬼鬼祟祟地围着姜夔道:“我们都劝了将军,就你没说话,你肚里墨水多,平时将军还高看你一眼,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劝劝将军,大战时期,非同寻常,一定要让将军以大局为重,我等的身家性命就都在你手上了,切记!”
姜夔:“……”
话说得如此严重,姜夔也不敢怠慢,拍着胸脯说自己会尽力,众兄弟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姜夔回到秦将军房中,军医刚给秦钊换过药,他的一条伤臂还露在外面,另一只手臂支着头,脸埋在阴影里,也不知再想些什么,连姜夔进来都没看见。
“将军!”姜夔拱手禀道。
秦钊抬起头来,见是他,坐直了身体,灯影下,他的表情有丝恍惚:“唔,是你,有事么?”
姜夔单膝跪下去,神情郑重:“请将军答应和郭家小姐的婚事!”
秦钊穿袖子的动作一顿,脸冷了下去:“本将已经说过,此事不必再议!”
姜夔却凛然不惧,抬起头,从大局到小义,从家国到自身,滔滔不绝,痛陈利害。
秦钊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来踱去,他房间摆设极其简单,屋中除了一案一塌别无其他,他眉头紧皱,姜夔越说,他走得越快,表情越烦躁。
姜夔亢声道:“大战时期,非同寻常,以一己之好恶,绝兄弟之好,置自身与部属安危于不顾的行为,夔窃以为,将军甚不可取!”
秦钊大怒,摘下墙上的鞭子,指着他道:“你的意思,本将离了那厮便不能活,便是把兄弟们推到了火坑?”
姜夔:“虽不中,亦不远矣!”
秦钊气得脸色铁青,看着灯光下青年英武倔强的面孔,冷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本将为什么不肯答应婚事么,好,本将现在就告诉你!”
鞭子呼啸而来,却不是打在姜夔的身上,而是抽灭了房中的蜡烛。
屋子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秦钊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带着低沉的嘶哑和金属的质感,马鞭指着他:“脱衣!”
姜夔以为将军要罚他,毫不犹豫地脱下了上衣,露出脊背。
秦钊:“再脱!”
姜夔略疑惑,却丝毫没有反抗将军的命令,把下衣也脱了。
秦钊:“躺倒床上去!”
姜夔愣怔:“将军……”
秦钊恶狠狠地:“快!”
姜夔混混沌沌地服从了命令。
秦钊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下子跨坐到了姜夔的身上。
姜夔惊怔:“将军!”
秦钊话不多说,一手制住姜夔的手臂,一手便往他的身下摸去。
他身上的温度高得不同寻常,手法简单粗糙,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急躁,姜夔本能地挣扎着,双手不自觉地按到对方的身体上,瞬间脑中轰然一声,仿佛点燃了一堆炸药,炸得他魂飞魄散。
“将、将军,你、你是-----”他张口结舌,结结巴巴。
秦钊哼笑一声:“现在你明白了?”
口中如此说着,身体却丝毫不停滞,快狠准地压到对方身上,狠狠地吻上对方的唇。
☆、第66章 雨中剑(14)
第66章
姜夔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一夜的,浑浑噩噩出了将军房间,简直如做了一场荒诞大梦。
天将拂晓,将士起操,秦钊照常来到练武场,英武的身姿,利落的动作,威严的神情,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任何分别。
姜夔心中乱哄哄的,夜来的混乱猝不及防地闪进他的脑海,身上的人的狂野,致命的刺激,两人的鏖战……
即使没有任何经验,他也知道,女人家的第一次是很疼的,可是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她身上的血已经把被单都染湿了……
姜夔眉头紧皱,心神混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直视这个一向让自己敬佩的将军了。
操练罢,弟兄们嘻嘻哈哈地拥过来,问他,昨晚劝将军劝得怎样了?
姜夔心中突地一跳,脸色更加不好,粗声粗气地说:“要劝你们自己劝,我劝不了!”
说完甩手就走,留下一干弟兄面面相觑。
夏芩木木地听着盔甲君的讲述。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种逆转了。
前一刻还在为他和芸娘的坚守感动,后一刻就得知,这种坚守的背后还藏着一张他和上司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