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莺之所以要让猛子讲两句,那是因为自从上一次招兵,她发现这家伙很会鼓动,几句话就能让下面的人热血沸腾。果然,猛子话音一落,听他讲话的这些人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一个一个的,撸胳臂,挽袖子,叫喊着,仿佛马上就要上场拼杀似的。
“莺莺,他真的是猛子杀手?讲得一套一套的,一下子就把兄弟们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真有两下子。“许芳看着王莺不相信的问道。
“这家伙能耐多了去了,慢慢的你就了解,不过,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尽量离他远的。”王莺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许芳有些没理解,追问了一句。
“嘿嘿,没什么意思,我是说这家伙一发起火来,瞬间就会长出三头六臂,离近了吓着你。听他继续说。”王莺还真怕她追问下去。
“既然大家跟我一样的想法,我就向你们保证,只要这伙畜生敢来,就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哼,别说是五、六十人呀,就是二百人三百人,只要咱想干,就能全部把它给灭了。”猛子脸色一冷,恶狠狠的说道。
“杀气太重了,我在这站着都能感觉到。“许芳打了个冷颤说道。
“你以为猛子杀手是随便叫的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足能在五、六十号小鬼子和汉奸把他围住,这家伙一个人一支枪,硬是把对方放倒十几个。亏得让我碰上了,否则……”王莺一想起当时的场面,也是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气来。
“咱不扯那些没用的,我就把明天的布置跟大家说说,你们一定要记住了,明天,就按着这个布置去做,不管对方来多少人,只要有我猛子在,你们谁也不用怕。”猛子霸气的说完,就把和大张商量好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说的比两个人商量时候更细了,猛子把每一个人的位置和任务,都明确了下来。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咱马上到现场看一下,明确一下自己的位置,走,回来再吃饭。”猛子说完,大张接着说道,现在不只是大张,这二、三十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常言说的好,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胡子这行更讲这套。
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从山下回来的时候,虽然谁也没说,但所有的人几乎都对山上不报什么希望了。好几十人的队伍,让小鬼子和汉奸打得就剩下二十多个,这山头是保不住了。要不是这些年跟着老当家的有了感情,这些人,早就跑得差不多了。
可现在让猛子这么一鼓动,而且他这一布置,他们是什么人呀,胡子出身那可都是人精啊,都是从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血里火里滚出来的,一听他的布置,就知道,遇见高人了。行家看门道,猛子这一说,大家就知道,这一次,要是真打起来,还真不好说谁胜谁负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按着他说的,就算来个三百四百人,也休想攻下葫芦山。
此时的这些人群情激奋,几乎是嗷嗷叫着跟着大张和猛子就往山下走,直到天黑的时候,才回到山上。
第二天也不等亮,山上的人各就各位,许芳一身的孝服,准备为自己的父亲和在这次跟汉奸小鬼子交战中死去的兄弟们,举行葬礼。
时间不长,天一亮,就有附近山头上的胡子头头们陆续的赶了过来。
赶来的人大多数跟许芳的父亲许大烟袋有着多年的交情。来到山上,一是想看一看葫芦山的情况。许大烟袋跟汉奸小鬼子的交战,不到半天的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只是有些不清楚,葫芦山究竟有没有全军覆没,还能不能东山再起。因为从听到的消息,有的说葫芦山已经把汉奸全部消灭了,有的说,葫芦山完了,三个当家的全部让汉奸打死了,剩下的,不到十几个人了,而且这些人不是伤就是残,根本没法守住葫芦山了。许大烟袋活着的时候,虽然跟老当家的关系不错,对葫芦山也没有什么野心,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一旦葫芦山散伙,他们可不想让这一个风水宝地落入别人的手里。
还有就是,毕竟这些年了,都在这行混的,彼此间没少接触,关键时刻也都被许大烟袋关照过,大家都很佩服他的勇气。在满洲,跟汉奸小鬼子干的胡子不算少,但象许大烟袋这样,公开对立的,还真不多,大多数的胡子,都是在背后捅鼓。所以,在这个时候,从良心上,应该来送老朋友最后一程。
但这些人从山路上一上来,就觉得山上没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为了葬礼,山上的人带孝,神情有些悲伤,你根本看不出来受过重创的样子。更让这些人吃惊的是,在山腰处,明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山上的防守,相当的强悍。
许芳在王莺和几名女同伴陪同和把扶下,在灵堂前接待着吊唁的胡子头头们。现在到山上的,一共有三家共十来名当家的。猛子并没有陪在她们身边,而是躲在不远的一个高处,有一名山上的兄弟,站在他的身边,一个一个的给他介绍上来的这些吊唁的人。
“猛子大哥,你快看,正从山口走上来这波人,中间女的,就是‘花蝴蝶’,她右边的是二当家,左边的应该是三当家的。就是这伙人,总想打咱山上的主意。”陪着猛子的人有些紧张的告诉他道。
刘猛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有三个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走在中间的,虽然看不清面容什么样,但那身装束,一看就是个女的:花枝招展。
“你还别说,还真像个花蝴蝶,我看着怎么跟睡大炕的没什么区别呢?”猛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