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半点儿都没猜错，穆彦成被她盯得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不瞒你说，我自从知道她当年病历造假的事情后，就一直在查她。”

乔语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哦？查到什么了？”

对上乔语似笑非笑的目光，穆彦成很有些心虚，却还是坦白点点头，“查到了一些东西。首先，她在你们家，过得并不像她说的那么艰难。妈妈不怎么管她，也只是忽视，却从来没有刻意针对过。”

乔语勉强维持的平静瞬间崩溃，她红了眼眶，“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是，我承认我和我妈从来不喜欢乔薇澜，可是我妈妈，从来就不像她说的，什么逼迫她做家里佣人该做的事情，什么精神虐待心理伤害……”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虽然晚了很多，我还是知道了。”穆彦成满心愧疚。

乔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

当年她总是处处和乔薇澜作对，也是看不惯她那个装劲儿。

她从来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公开说苏言对她不好，而是满口感激，可是那个惊惶的神色和不敢多说一个字语气，就很容易让人联想。

再加上乔薇澜偶尔“说漏嘴”那么一两次，所有人都觉得，苏言这个养母就是个心肠恶毒的人。一个小女孩儿，倒是能给苏家带来多大负担，为什么就偏偏要这样苛待？

不接受就不要养人家，又要博得个慈善人的口碑，又不好好对人家。这不是拿着人家孩子当工具吗？可那毕竟不是工具，是活生生的人啊！还是个漂亮又怯生生的小姑娘，谁能不动恻隐之心！

加上苏言，强势干练，和传统观念里贤惠温柔的女人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她把家里大部分生意都揽在手里，与那些只喝喝茶打打牌逛逛街的太太们也是格格不入，久而久之，名声都快被败光了。

乔语之所以那么跋扈，其实也是有些关系的。苏言忙得脚不沾地，对于这些背后的议论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他们也就是背后议论八卦，也没人会当着她的面去犯蠢。

可乔语却没少听到这些闲话。或许是有些人就逮着孩子欺负，也或者是有些大人觉得孩子不懂事，不怎么避讳她，还有些同龄人，听到自己父母议论，就跑到她面前来说。

乔语作为一个女儿，自然是要维护自己母亲的，为此没少跟人起冲突。苏言问起她原因的时候，她怕母亲心里难受，也总是另外找了借口。

好在苏言并不会觉得自己女儿是坏孩子，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那些人自然不会提是他们自己先嘴巴贱，只会指责乔语的跋扈，苏言却不管他们说什么，对女儿都一力维护。

她们母女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坚定地信任和保护着对方。

乔语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追问道：“还有什么？”

穆彦成抿了抿唇，“她的私生活，有些乱。”

乔语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俩到底是一个屋檐底下生活过的，有时候也是会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可乔语这人虽然一贯任性，却从不爱用阴暗的目光去看人。

乔薇澜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当好年华的女孩子，何况还有个穆彦成。

乔语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着穆彦成还嫌不够，要去外头找乐子的。

若是换做别人，乔语难免要觉得是不是这男的有什么隐疾，只是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却……

可是穆彦成，那不可能的。这个她可是有亲身经验的。

难不成是隐疾治好了？

见乔语用怀疑的神色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穆彦成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