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节(2 / 2)

“父亲,当年您既舍弃我娘及我们兄弟,如今就该好好守着那人及她的儿女过活。”

话音一落,魏廷茂甩袖而走。

三公主从屏风后面缓缓而出,脸色极其阴沉,冷冷道:“老爷,事到如今,您还要执迷不悟吗?”

魏松坐在凳子上,低叹道:“如今的我就是罪人,你又何必在乎我的想法。”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本宫与青墨,终有一个人会从这世上消失,遂老爷……”三公主慢慢行至他面前,抬手轻抚他的肩膀,低声道:“你是本宫当年选中之人,便是本宫事败,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本宫也无悔,谁让本宫当年对你一见倾心。”

魏松猛地抬头,脸色白了又白,捂着胸口,神色痛苦道:“公主,你……”

“没错!本宫就是在堵,堵老天爷是否会眷顾本宫,堵本宫在老爷心里的位置,更是在堵本宫的性命……”三公主眸光看向房梁上的一处角落,思绪却早已飘远,轻声道:“无论你是真心归顺本宫,还是为了从本宫这套出情报,本宫皆不在意,这辈子,本宫活的恣意快活,便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只是……”

魏松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喃喃道:“你……你收手吧!收手好不好?”

三公主低头看着他,手慢慢抚摸他的眉眼,轻声道:“倘若你背叛本宫,本宫便是死后下了阿鼻地狱,也绝对会诅咒你,因为你枉顾本宫的一片深情……”手指轻挑他的下巴,喃喃道:“本宫便是对不起这世上所有人,可唯独你魏松,本宫从未亏欠过!”

魏松握住她的手,低笑道:“我早就活够了,倘若有一日公主不在这世上,我又有何脸面继续苟活在这世间,自是你去哪,我便追随到哪……”

闻言,三公主眼角滑下两行泪水,似哭似笑:“老爷,若你早说这些话,本宫何至于行到如此地步……”

魏松猛地起身,使劲摇晃她的胳膊,神色激动道:“现在收手也来的及,咱们收手吧!即便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儿们的安危,咱们收手好不好?”

“晚了!太晚了!”三公主一把推开他,低笑道:“现在你总能告诉本宫,你的打算……”

魏松身子一僵,颤声道:“到了这般田地,执着这件事还有何意义?”

“老爷,我们夫妻一场,若你背叛本宫,本宫……”说不定会做出何难以预料的事,遂你一定不要背叛本宫。

“你生我生,你死我亦相随。”

“有老爷这句话,这辈子本宫活的值了!”

魏廷茂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豆包胆战心惊的跟在身后,瑟瑟道:“少爷,咱们不回院子吗?”

魏廷茂脚步一顿,眸光阴冷的看着他,豆包打个寒颤,低声道:“少爷,奴才错了,不该多嘴!”

许久,魏廷茂方大步离开,豆包咽了咽口水,心中直打鼓,也不知少爷这怒气何时方能消,待他走到正厅,见正在指挥奴仆活计的刘湘婉,一把将其扯走,刘湘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脸色一白,慌张道:“相公……相公……你等等……”

魏廷茂恍若不闻,不管不顾的拉着她离开,刘湘婉忍无可忍,怒吼一声:“我鞋掉了!”

此话一出,魏廷茂猛地站直身体,刘湘婉始料未及,惯性使然的撞上他的后背,只见其身子一转搂住她的腰,随后眸光看向她的脚,轻声道:“是为夫不好,怒急之下乱了分寸。”

刘湘婉的鞋并未掉落,适才之言乃是诓他,缓了缓心神,轻声道:“相公,大庭广众之下,你贸然拉着我离开,可是出了何事?”眸光一顿,焦急道:“你的脸怎么了?”

魏廷茂抬手摸了一下,淡淡道:“你说呢?”

“可是父亲所为?”府中除了公爹,谁敢对他动手。

魏廷茂冷笑道:“除了他还有谁?”

刘湘婉推开他的身子,拉着他的手,慌张道:“咱们赶快回去,我替你冰敷。”

“夫人莫要担心,战场上刀光剑影,为夫身上不知留下多少疤痕,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刘湘婉板着脸,冷冷道:“相公,可知你是谁的人?”

“圣上!”

刘湘婉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是我的人,遂你必须格外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能让它受一丝伤,旁人不会心疼,可我会!”

“夫人……”

刘湘婉抬手抚摸他的脸颊,低声道:“他们不珍惜你,你却不可以不珍惜自己,因为你值得被人珍惜,爱惜!”

魏廷茂紧紧握住她的手,动容道:“这辈子我只是你一人的,我会爱惜我的性命!”

刘湘婉眉眼这才有了笑意,拉着他的手回到院子,进屋后,一边吩咐赵妈妈端冰水过来,一边吩咐招银端糕点过去,再看魏廷茂坐在一旁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忙活。

“相公,口渴吗?”

“相公,可想食糕点?”

“相公,除了脸颊,还有哪里疼?”

话音一落,刘湘婉为他斟了一杯茶水,这般嘘寒问暖、体贴备至,弄得魏廷茂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让其坐下,含笑道:“为夫不过挨了一耳光,竟让夫人如此神色大变,现下想想,这一巴掌挨得倒是甚值。”

闻言,刘湘婉瞪了他一眼,嗔怒道:“又在胡说八道。”

赵妈妈端着木盆进来,招银将丝帕沾湿递给姑娘,刘湘婉接过,轻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赵妈妈三人福了福身,躬身退下。

刘湘婉拿着丝帕为他冰敷,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魏廷茂自嘲道:“夫人猜父亲唤我过去,所谓何事?”

刘湘婉思忖片刻,小声道:“打探虚实。”

“不错!”魏廷茂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冷冷道:“他以为我不知,那人躲在屏风后面,竟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之色,与我道父子情深,可笑至极!”

“相公,若无期待又何必这般恼怒!”

魏廷茂抬手捂住心口,低笑道:“原来这就是口不对心?”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焉何不是他们利益熏心,而你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刘湘婉将丝帕放在木盆中沾湿,将其拧成半干,轻轻放在他脸颊处,淡淡道:“一旦婆婆事败,也是她咎由自取,若你能保住三弟他们,也不枉彼此间的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