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1 / 2)

郭妈妈看着被搀扶离开的少奶奶,低声道:“太太,咱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若此次不将她敲醒,日后还会做得陇望蜀之事……”想到齐哥媳妇贪财敛权的嘴脸,冷哼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太太,若少奶奶因此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如何同大爷交代。”

大太太的声音既平淡又阴冷:“镇国将军府的大少爷只有一个,但大少奶奶却可以有无数个,若承受不住这点敲打,她还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真到了那时,她……”也没必要存在了。

大太太虽未说出来,但伺候她多年的郭妈妈如何猜不到,遂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太太是真的动怒了,竟起了休掉少奶奶的念头……咽了咽心中的惊吓,喃喃道:还妄少奶奶早日明白各中深意,万不要行差踏错。

耳房,莺歌守着少奶奶,映红端了盆冷水随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莺歌眼中的泪水簌簌落下,低泣道:“少奶奶,您醒醒啊?”一边拿着湿巾轻轻擦拭她的额头,一边轻声低唤。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齐哥媳妇在听不到门外的脚步声,方缓缓睁开眼睛,莺歌见少奶奶醒来差点喜极而泣,齐哥媳妇一把捂住她的嘴,伸出食指对着嘴‘虚’了一声。

莺歌缓缓点头,齐哥媳妇方松开手,只听她耳语道:“少奶奶,您怎么晕倒了,吓死奴婢了?”

齐哥媳妇却道:“再过半个时辰,你哭着去找郭妈妈,就说我至今未醒,需不需要请个大夫过府瞧瞧?”

莺歌不懂其意,神色疑问道:“少奶奶这是打算?”

“你只管按我说的做,”齐哥媳妇怕她经不住事,眉眼间露出一丝破绽,横眉立目道:“若搞砸此事,我定将你发卖到青楼馆子里。”

闻言,莺歌身子一颤,脸色惨白的垂下头,瑟瑟道:“奴婢知道了。”

“切记装的像一点,不可让人瞧出破绽,知道吗?”齐哥媳妇见她吓得神色恍惚,又道:“放心,有罚必有赏,此事若成,我定会重重赏你。”

莺歌扯着嘴角露出苦笑,堪堪点头。

“切记,无论是郭妈妈还是婆婆问你话,你都要神色慌张的一问三不知。”

“奴婢知道了。”

能不能翻身皆看这一回了!

婆婆说错了,她并不是一石三鸟而是一石四鸟!

希望佛祖保佑她!

齐哥媳妇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半个时辰后在过去,这之前似你方才那般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对我。”

莺歌咽了咽喉咙,瑟瑟的拿起湿巾继续擦拭少奶奶的手,嘴里不住的轻唤:“少奶奶,您醒醒啊?”

齐哥媳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瞬间又敛了敛脸色。

半个时辰后,莺歌按着少奶奶的吩咐,神色慌张的找到郭妈妈,扯着她的胳膊焦虑道:“妈妈,少奶奶至今未醒,奴婢有些害怕……咱们要不要换个大夫过府瞧瞧?”

郭妈妈扬了扬眉,诧异道:“少奶奶还没醒?”

莺歌神色忐忑的点头:“到了耳房,少奶奶就一直没醒来过,奴婢候着少奶奶一个多时辰,实在没了法子,只能过来寻您,您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定能为奴婢出个主意,况且大爷明日回来,若是知晓大奶奶昏倒,还不得……”一气之下闹得人尽皆知。

郭妈妈细细窥觑她的神色,见她急的满头是汗,忙道:“你先回去伺候少奶奶,我这就进去禀告太太。”

莺歌福了福身,脚步飞快的跑回去,郭妈妈本以为少奶奶不过是借机装晕,但见莺歌神情举止惊慌失措,少奶奶怕是真的吓晕了……这么一想,飞快的走去内室,将莺歌说的话一字不漏的禀告给大太太。

此时的大太太坐在矮凳上为老爷绣着外袍,只见其手中飞针走线,淡淡道:“何至于这么慌张,直接唤大夫便是。”

郭妈妈躬着身子点头,随后轻声道:“用不用老奴跟过去亲自看着。”

“齐哥媳妇特意遣婢女过来请你,若你不去,这抬戏又该如何唱下去。”大太太嘴角的笑容极淡:“去吧,我也很想知道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郭妈妈出去后,大太太拿起外袍的袖子看了看,喃喃道:“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齐哥媳妇这番动作,不外乎为了求得她的原谅,虽她承诺日后不再有外心,但威逼之下的承诺并不代表自己会原谅她,身在内宅,婆婆想要搓磨儿媳,那是易如反掌之事,如今她动作这般大,到底寓意何为呢?

大夫背着药箱跟随映红进到耳房,齐哥媳妇早被抱到耳房里面的隔间,她躺在床上假寐,莺歌早已放在纱帐,随伺在一旁,郭妈妈低声问:“少奶奶中间一次也未醒过来吗?”

莺歌摇了摇头,心神不宁的拽住郭妈妈的胳膊,忐忑不安道:“妈妈,少奶奶不会有事吧!”虽她不知少奶奶寓意何为,但她吩咐之事必要竭尽全力完成,若因她露出破绽而坏了少奶奶的布置,少奶奶定会像方才说的那般惩罚她,其后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郭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不会有事的。”看了看门外,低声道:“去请大夫进来吧!”

莺歌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大夫进来后,隔着纱帐给里面之人把脉,半响后,含笑道:“恭喜了,这位夫人已身怀有孕,不过脉象尚浅,也就一月有余。”

什么!

莺歌惊呼一声!

少奶奶月事却是晚了几日,那时她跟少奶奶提过,可她说也不过晚了几日,尚不能确定过些日子再说,今日被大太太雷霆的手段惊吓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少奶奶装病竟是为了有孕一事,且真让她赌对了。

莺歌喜极而泣,低泣道:“真好……”

郭妈妈也是一脸笑容,激动道:“真的吗?”

李大夫淡笑道:“老朽一直为府上的主子们把脉看病,何时打过诳语。”

郭妈妈福了福身,起身后假意打了打自己的嘴巴,讪讪道:“李大夫莫要怪罪,您的医术老奴自然知晓,不过是一时激动有些胡言乱语。”

李大夫面容和蔼的挥挥手:“无妨,老朽也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顿了顿又道:“这位夫人好似之前受了些许惊吓,胎位有些不稳,这段时日还是躺在床上静养为好,老朽这就开些保胎药,每日煎给她喝,半月后即可,切记这中间不可让她受到惊吓,胎满三月后便是坐稳了。”

郭妈妈脸色一白,惊呼道:“李大夫,这么严重吗?”

“稍安勿躁,女子怀孕初始,本就容易滑胎,这半个月安心静养,不可劳心费神受惊吓,两月后老朽再过来为夫人把脉看诊。”

郭妈妈舒了口气,恭敬道:“有劳您了。”对身旁的映红交代道:“你带李大夫去账房。”

映红福了福身,转身带李大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