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覃萋冷笑一声。
攥住了王瑱衣襟。
“但是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害怕,你根本就是个妾室与马夫相欢后的狸猫吗?”
“你可真可怜。”
猛然。
覃萋的手被抓住了。
狠狠的。
她感觉到了疼。
她第一次如今清晰地触碰到了王瑱的怒。
她看着自己的手,被慢慢扯开。
那双素来清浅如浮云满盛的眼里,是暗沉的黑,骇人的冷。
“覃萋。”
薄唇失去了三分笑意,徒留七分漠然。
覃萋的视线。
从他高耸的眉骨,微挑的眼角,紧抿的唇线划过。
她轻轻一笑。
以一种悲凉又讥讽的语气道。
“王瑱,我们是一样的。”
都是在淤泥里。
却怎么也开不成莲花的模样。
袁戈一身酒气。
他慢慢走进室内。
覃萋披着貂皮大氅,坐在床边。旁边是一端暖炉。
袁戈脱下外袍,走到她侧面坐下。
“冷么?”
覃萋摇头。
袁戈伸手拂了拂她的发丝。
“困么?”
覃萋摇头。
袁戈松开手。
忽然,覃萋抓住了他的手。
“还有几日,去长安。”
袁戈看着她,良久后,反握住她的手。
“快了”
覃萋嗯了一声。不再追问。
她转眼看向那暖炉。
镂空花纹下的火石,闪着一点火星后,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