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1 / 2)

另一边厢的永安公主拉着高志的手,“舅舅,你不会还怪我与七弟吧?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高志另一只手摸了摸侄女的头顶,“傻瓜,舅舅怎么会计较你们?我与小姨要走了,你与弟弟一定要相亲相爱,好好地过日子,别学九王爷。”

他把侄子揽在怀里,细细地叮嘱着。

永安公主和七皇子都听明白了高志话里的意思,两人顿时眼睛红红的,他们没有争雄之心,也不会去争,再说这次也是嫡母开恩,这母家最后的两位亲人才得以逃过死刑,自是对苏梓瑜更加感恩戴德。

离别再苦,终究仍须要别,高志扶着依依不舍地妹妹上了马车,接过霍源递过来的马缰绳,他看了眼这京城,看了眼侄子侄女,最后定定地看了眼林珑。

别了,他的过往。

一挥马鞭,马车启程,迎接他与妹妹的会是崭新的明天。

高四姑娘从车窗口探出头,朝身后挥舞着帕子,任由秋风吹干了眼泪,自由在望,却难舍故人。

林珑也不由得泪湿满襟,掏出帕子抹去那泪水,这才亲自去催永安公主和七皇子上马车,该是回宫之时。

霍源是这次执行密令之人,自然担起护卫之责,林珑在上马车的时候,还是转头看向他,“让你爹收敛一点,要不然我必不会坐视不理。”

霍堰对权美环不客气的事情,她自然还是听说了,虽然权美环没提,但她却是看得出来,此番见到霍源,自然少不得要说上一两句义正辞严的话来,这样一来,倒是冲淡了几许离别带来的愁苦。

霍源斜睨了林珑一眼,“那是他们长辈的事情,我不插手。”

“你是霍堰之子,他焉能不听你的劝?”林珑冷声道。

“他若听我的劝,就不会娶你娘当填房。”霍源不客气地回应,甚至还语带讥讽,“当年他们成亲时,我就不赞成,可有用吗?结果我爹还不是娶了你娘当继室。”

林珑微眯眼道:“霍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是霍家独子,你爹已经老迈,那会儿不听你的,不代表现在不听,他还要指望你给他养老。”顿了顿,“他们俩在一起,我也一直不赞成,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我与她自是断了母女情,但仍有份生恩在,你可明白?”

这已经是表明,如果霍堰再继续这样下去,她绝对会出手。

霍源皱了皱眉头,这林家长女倒是生了一双厉眼,“如果可以,你就把你娘领回去林家,我绝对无二话……”

林珑不由得嗤笑出声,“都到了这步田地,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霍源,不要让我小看了你,男人就要有容人之量,与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计较,你也好意思?”

霍源握紧拳头,看了眼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永安公主,这才克制了胸口的怒气,“我霍源也无须你瞧得起。”

说完,他大踏步上前,翻身上马。

林珑沉下脸孔看着他的背影,在宫娥的催促下登上了马车,坐到了永安公主的下首位。

“义安姐姐,你没事吧?”永安公主眼有担忧地道,看得出来林珑面色不好看。

林珑强笑地摇了摇头,“谢过公主关怀,并无大碍。”

“那霍将军倒真是缺了点礼数,不管怎样,义安姐姐的品阶在他之上。”永安公主挑剔地道。

林珑不喜在人背后议是非,就算对象是不讨喜的霍源也亦然,所以也没有多少兴致在这两位皇室子弟的面前趁机数落霍源,在她眼里,这是林霍两家固有的矛盾,自然由两家来解决。

她趁机把话题岔开,果然,永安公主没再把焦点放在霍源身上。

回到皇宫之时,林珑就没再见到霍源,先是把永安公主和七皇子送回皇后寝宫,看到华灯初上,又接到红菱禀报说是叶旭尧在宫门口等她,她这才婉拒了苏梓瑜要赐宴于她,急匆匆往宫门口而去。

叶旭尧一把扶住她,拿出帕子给她抹去脸上的薄汗,责道:“怎生这么急?没见着你,我又不会离去。”

“我怕你久等。”林珑笑道。

经历了下午的离别,她更加珍惜与丈夫的缘份,这一辈子,她还要与他白头偕老。

叶旭尧扶着她坐上马车出宫。

马车里,林珑依在丈夫的怀里,想到高氏兄妹,就会想到那喜莲,“对了,那个陷害高志和高四姑娘的女子会如何判?”

叶旭尧原本轻抚她后背的手一顿,随后又动了起来,浑不在意地道:“念在她举报有功,死罪可逃,活罪难免,自然是发配边疆了事。”

林珑微愕,随后想想高氏兄妹明面上都处死,这喜莲活着发配边疆倒也在情理当中,“这叫喜莲的女子真是咎由自取。”

叶旭尧冷声道:“她再如何也与我们无关,这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夫妻二人的言论喜莲听不到,但她却是对于发配边疆一事大吵大闹,结果狱卒嫌她吵,就拿破布封了她的嘴,把她的手脚缚起来,这才耳根清静。

因为狱卒在饮食上的虐待,本来有几分姿色的喜莲顿时饿得面黄肌瘦,倒是因此逃过一劫,没有发生被人强暴事情来。

不过她此刻倒是不会想到这点,倒在冰凉地面上的她泪流满面,早知道会如此,她必不会走这条路,后悔如心魔般啃噬她的心灵。

等待她的前景必定不会乐观,只是事已至此,她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霍源回到家中,果然又见父亲与权美环相争,最后还动起手来。

他忍无再忍,这还像是一个家吗?拨开围观的庶妹们,他朝她们瞪视一眼,素来怕他的庶妹们顿时忙作鸟兽散。他一个箭步冲进去,一把抓住还要再挥拳的霍堰的手,“爹,你还没有闹够吗?天天吵闹,你不知羞,也要顾及一下你儿子我的颜面。”

权美环正捂着被霍堰打得生疼的右半边脸,狠狠地瞪视着霍堰,这个男人没权没势没财后越发不能看。

霍堰听到儿子的话,手顿时软了下来,但仍旧拉不下面子来,“她欠揍……”

“呸!霍堰,你别含血喷人,就为了那天夜里我儿女送我回来一事,你就找了我多少次碴?”

“你还敢说?”霍堰又怒火中烧,“你现在是我霍家妇……”

霍源实在不想听他们这一笔烂账,遂大喝一声,“都别吵了。”

果然,本要回嘴的权美环捂着脸僵硬地站在那儿,霍堰也不敢逆儿子的意。

“当初要娶她为继室的人是你,你那会儿又不是不知道她与前夫生育有三个子女,怎么现在反而计较上了?那会儿做什么去了?那是血缘亲情,不是圣上一句断了就能断的,都一把年纪了,就凑合着过吧,家和万事兴,甭在让我听到你们争吵的声音。”

说完,他不待父亲回答,转身就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看一眼都想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