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节(2 / 2)

萧砚抬脚把门踢上,两手握着苏玉琢肩膀往后一送,将人抵在卫生间玻璃门上。

他看着她,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毛巾已经掉在地上,被萧砚踩在脚底,苏玉琢回视,气氛暧昧滚烫,心跳越来越响。

良久,萧砚问她:“在你心里,除了姐姐跟父亲,还有别的?”

苏玉琢懂他的意思。

却给不出承诺,也说不出伤人的话。

沉默不知多久,萧砚俯身,嘴唇用力碾压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萧砚是有些生气的。

在他一下一下撞得她死去活来时,她这样想。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快捷酒店的隔音令人堪忧,因为隔壁的房间,正传出女人销魂的叫声和床头撞击墙壁的声响,后来隔壁已经没了声,这边还没结束。

隔天,苏玉琢醒得很晚,萧砚已经不在酒店,父亲房间正有医院来的护士给他清洗伤口和擦药。

“这点伤我自己就能处理,阿砚非叫护士来回跑,花钱又麻烦人。”护士走后,苏父一面慢慢穿衣服一面说。

苏玉琢在旁边帮他,“要不是您非要出院,就不用麻烦护士来回跑了。”

“我也是想省点,谁知道压根省不下来。”苏父欣慰,“看阿砚对我,就知道他对你不差。”

“是不错。”苏玉琢笑了笑。

“文建已经帮我给村里递了建房申请,等我去京城养好伤,审批估计也下来了,到时候我就回来,把房子重新弄一弄,京城虽好,我还是想住家里。”

苏玉琢:“萧砚就是这么跟你说,你才同意到京城去的?”

“也不全是。”苏父看着苏玉琢,忽然叹了口气,“他说你姐姐的死,给你造成很大影响,常常做恶梦,我要是再有点什么,他怕你受不住,恳求我与你们一道回去……”

苏玉琢:“……”

“你不必过于紧张,人总有那么一天,迟早罢了。”苏父说:“你母亲在时,我日夜提心吊胆,生怕她哪天就没了,有时候光想想,都痛苦得眼泪流一枕头,她刚走那段时间,我确实痛不欲生,但时间一长,我也看开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这一世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苏玉琢的心思却已经飞到窗子外面去。

下雪了,不知道萧砚穿得够不够保暖。

云城地域偏南,没有京城那么寒冷,下的雪也没有京城那么大,到了晚上,地上还只有薄薄一层。

所以这场雪,并没有影响一行人的行程。

元宵节那天一早,天刚亮,一行三辆车一路向西,上了高架,驶离云城。

到京城,已经夜里八点多。

苏玉琢将苏父安排在他前两次来住过的房间,休息一晚后,她接到江南的电话,叫她去一趟老宅。

电话里,江南什么都没说。

在云城这十来天里,这边没有一个人给她打电话质问她伤了罗剪秋的事,如果不是宋羡鱼在电话里告诉她,京城已经传遍了她行凶伤人的事,苏玉琢几乎要以前那晚的一切只是场梦。

罗剪秋被罗家接回去住了,等着萧家这边给个交代,否则要告苏玉琢故意伤人。

“你去罗家给剪秋陪个罪,把她请回来吧。”江南说:“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再闹下去,谁都没脸。”

“你也为阿砚想想,他统管集团,你却出手伤人,险些害人性命,你叫公司里的人怎么看他?”

苏玉琢看着江南,“您跟萧砚通了电话,想必也知道我和他这些天在什么地方,处理了什么事。”

江南面上有些不悦。

大儿媳妇和三儿媳妇的矛盾,追究起来都是苏粉雕惹的祸。

“你想说你老家房子着火,你父亲受伤,是剪秋做的?”江南语气不满,“如果真是她做的,你把证据交给警方,叫警方来处理,我们家没人说一个不字,可是你有吗?”

苏玉琢嘴角抿紧。

“无凭无据的事,你就动手伤人?实在是不像话,你可知道医生说,你割得再偏一点,割到剪秋大动脉,医生就是坐飞机去,都来不及救她,后果如何,你有想过?”

江南的话,听在苏玉琢耳朵里,多少有包庇的嫌疑。

苏玉琢紧紧盯着江南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姐姐的死和罗剪秋有关,您知道吗?”

江南瞳孔猛地紧缩一下。

“这种事,可不能胡说!”她声色俱厉:“你姐姐是被人杀害,可她那个职业,最容易招惹祸事,你不能仅凭她和阿承剪秋有过纠葛,就说和剪秋有关系。”

苏玉琢没有再说什么。

越是这种高门大户,越爱惜门面和皮毛,也越善于粉饰太平,出现问题,他们只会不折手段将其掩盖,维持面上的相安无事。

罗剪秋的所作所为,不见得这个家里就萧砚一人知道。

只是没人愿意去揭开自己家的遮羞布罢了。

大义灭亲的前提,是事情已经兜不住了,再包庇就要受牵连,只能狠心剜掉腐烂的那一块,以保整个家族昌盛下去。

“要我去跟杀人凶手道歉,我做不到。”苏玉琢进萧家至今,第一次跟江南顶嘴,她说:“麻烦妈见到她的时候,跟她说一声,人在做天在看,让她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