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话,有点渴了,小罗,你去给二叔倒杯水来。”萧坤有意打断罗剪秋的话。
罗剪秋笑了笑,起身:“我去给几位叔叔伯伯榨杯果汁吧。”
说完,她看了眼苏父,笑容更深。
看着她走出去,苏父久久回不了神。
萧坤发出一声爽朗的笑,“该你了苏大哥,我们可是来真的,你再愣神,回头输惨了,只能叫你女婿来给你付钱了。”
苏父哪里看不出萧坤在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笑了笑:“我有闺女,还用不着女婿来替我圆场子。”
罗剪秋送果汁进来时,苏父没有旧话重提,罗剪秋也没再说。
萧承和苏粉雕闹出的那桩风流韵事,在坐的几位长辈都有耳闻,不过是不知道苏玉琢与苏粉雕是亲姐妹的关系。
所以除了萧坤,其他人对罗剪秋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苏父把疑惑存进了心里。
十一点半,余有韵过来喊众人去吃饭。
苏父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正巧看见罗剪秋边讲电话,边一路往东去了,眨眼消失在转弯的地方,苏父脚步顿了顿,跟了上去。
视线穿过锃亮透明的玻璃,苏父看见她站在院中的一棵银杏树下打电话,一直等她讲完,他才上前去。
看见他,罗剪秋没多大意外。
“找我有事?”
“你之前说的话什么意思?”
“你女儿没跟你提过?”罗剪秋唇边露出笑容,“也难怪,那种丑事,她们也没脸跟你说。”
苏父皱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我还能出现在这,多亏你女儿手下留情,你养出来的两个女儿都好本事,一个勾引萧砚,一个勾引我老公,都妄想嫁进豪门,你说这是遗传,还是后天有人教唆?”
“你、你胡说!”苏父脸色铁青。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不清楚?苏粉雕是什么货色?一双玉臂千人枕,勾引的有妇之夫数都数不过来,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真是罪有应得!”
“啊……听闻她妈也是做鸡的,原来是遗传。”
“你……”苏父指着罗剪秋,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说得不对?”罗剪秋笑得怨毒,“儿子议亲,当父亲的为何缺席?你以为真是有工作走不开?当母亲的为何连面都不肯露?我要有个儿子,娶这么个女人回来,我直接找棵树吊死,省得活着被人耻笑。”
“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看我们家?说我们家是鸡窝,什么不干不净的都放进门,就连我出去,都有人在我后头指指点点,就这呢,萧砚还是要娶你女儿,可见你女儿伺候男人的功夫跟她妈和她姐姐比是不逞多让了。”
“苏粉雕被扎十几刀都是轻的,要我说,就算千刀万剐,都抵不消她的罪……”
“你……你……”苏父手指颤抖,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青紫,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衣服上沾了土,狼狈又可怜。
苏粉雕在京城一家夜总会上班,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那种地方,为了留住人,都是要签协议的,其中的苛刻和霸道,苏父清楚,也清楚那种地方对待不听话的人所用手段之残忍。
那些场所能在天子脚下营业,后台硬得一般人根本得罪不起。
他没本事没人脉,只能无济于事地自责。
都是他的错。
浑浊的眼泪从苏父浑浊的眼角落下,他张大嘴喘气,看着京城明媚的天空,却闻到了明媚下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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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二更)
罗剪秋被苏父的样子吓了一跳,脸上慌张一闪而过,跑回去随手逮着个佣人,让她通知其他人。
等苏玉琢急匆匆跑过来,苏父已经缓过那口气。
“您没事吧?”苏玉琢口吻焦急,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心疼,将父亲扶起来,对着他左看右看,“有没有摔着哪里啊?”
苏玉琢后面跟着萧砚,萧砚后面是乌拉拉一大堆人。
苏玉琢弯腰拍了拍父亲衣服上沾到的灰尘,苏父拿过她的手,没看任何人,只紧迫地盯着苏玉琢的眼:“二丫头,你还听不听爸爸的话?”
“我自然是听您的。”苏玉琢看着父亲苍白又难看的脸色,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得了她肯定的回答,苏父说:“那你现在跟我回去,爸爸砸锅卖铁,卖血卖肾,都会让你过好日子,咱们不在这看人脸色,跟爸爸回家,现在就走!”
苏父老泪纵横,罗剪秋的话,保不齐代表着这一家人的意思,可想而知苏玉琢日后在这家里的地位。
人活着,就算穷,也要穷得又尊严。
苏玉琢:“爸,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
“苏大哥,您这是说什么话?孩子都领证了,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这话,若真有人在你跟前乱嚼舌根,你跟我说,我我肯定不轻饶。”
萧坤想圆场,说着朝一旁的亲戚使眼色。
亲戚附和:“是呀,刚才桌上不聊得好好的,9月份就给两个孩子办婚礼,虽说仓促了点,不也是想赶紧把你闺女娶进门嘛……”
劝和的话此起披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