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面露尴尬,对于这些老夫子大儒,他刚才的话的确有怀疑的成分,讪讪说道:“李爱卿,那承乾和恪儿到底在何处?”
李二虽然是个皇帝,但除了在朝唐上端架子,一旦下了朝,就会完全收起架子,礼贤下士,不拘小节,这也是李二手底下为什么有那么多贤人义士的原因。
只要你忠心,只要你有才华,只要你说得有道理,你就可以反驳皇帝的话。就像之前程咬金为了能看到李二手中长孙冲写得诗句,不顾礼法跑到李二坐得龙椅上面,而李二却根本不在意程咬金的鲁莽;当程咬金对着雕龙柱子吐口水,李二知道了,也不过大笑骂了一句“这个混货!”
李刚走到书案旁边,恭敬呈给皇上,说道:“这本《春秋》,两位皇子已经背完了,不信的话,皇上可以考验他们。老陈虽然倡导埋头苦读,但也同意长孙大公子说的,要劳逸结合,只要完成了今天的学习任务,其他的时间,他们可以自行处理。太子和吴王利用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老臣没有理由把他们绑在这里。皇上,您说是不是啊?”
李二讶然,倒是站在外面的长孙皇后等不及了,小碎步快步走进来,给大儒李刚行礼,说道:“李大人,我儿如今真的学完了这本《春秋》?”
李刚对长孙皇后娴熟典雅,仁孝节俭非常赞赏,连忙回礼,说道:“回皇后,微臣说得句句属实。这长孙冲公子大才,不光虚心跟老农种田,而且还说了令老臣都感动的事情。”
长孙无忌以为李刚说得是反话,赶紧上前问道:“李大人,是不是我儿又混说了?”
李大人摆摆手,摇摇头感慨说道:“老臣没有想到一个不足十四岁之龄的半大孩子居然能如此高的见解。”
窦氏担心儿子,也不顾礼法,走到前面,给李刚行礼,希望这李大人口下留情,说道:“您也说是半大孩子,说得话当不得真!”
李刚伸手虚扶,微笑说道:“长孙大公子看得很透彻啊,去年,我们君臣一起设疑兵之计与颉利,突利可汗谈判,使其退兵。我们还在沾沾自喜之前的巧计,促成渭水之盟,可长孙大公子却说这没有什么可炫耀的,是渭水之耻!”
长孙无忌一听,来不及思考,大骂道:“这个混球,整天就知道浑说,皇上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窦氏干巴巴地附和说道,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劝解。
长孙皇后上前轻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别生气。”
当初颉利,突利两人兵至长安城外四十里,李世民群臣被迫设疑兵之计,带着重臣,轻骑和颉利,突利谈判,说服他们撤兵。这对于武力至上的李二来说,是个耻辱,不能正面手刃来犯敌人,还得好言相劝,予以前帛。
“辅机,冲儿没有说错,那的确是渭水之耻。”李二面色阴沉,他不是在生长孙冲的气,而是气自己没用,让颉利,突利那两个混蛋逼得不得不屈服,他李二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平定东西突厥,让四海臣服。
李刚点点头,接着说道:“长孙大公子,一句话说得好,知耻而后勇,一时耻辱换来我们休养生息的机会,为以后的反击突厥做准备。”
长孙无忌,窦氏听到这,微微放心了,最起码不会受到惩罚了。
李二从李刚得意的神情看出,这冲儿一定说得不止这些,问道:“李爱卿,您就一次说完,别吊着朕了。”
“呵呵,微臣心感甚慰,刚开始这些公子哥儿一起过来,乱哄哄的,不好管理。可是长孙大公子没有从正面劝解他们,而是从这渭水之耻上面做文章,一番震耳发聩的话语,让众公子备受启发,好文的认真习文,好武的每天练武。这几天又弄了几个沙盘,推演战术,甚至还弄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练兵之法。”李刚之前得到皇帝命令,让让他过来教导这一帮勋贵之子,觉得头疼,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长孙大公子的帮助下,如此轻松,每曰早晨到田间转悠一番,看看长孙大公子整出的水稻,绿油油的的,呼吸田间清新的空气;学生听话,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被气得一佛跳脚,二坲升天。看着这些功勋贵公子并不是想象中的不学无术,看到了大唐以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