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火的交融(七)(1 / 2)

亚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际扯出了一丝蓝,微弱的光线勾勒着那一抹抹淡淡的云彩,散发出一丝丝异样的美丽。

身边的男人刚睡下,对于他昨晚那惊人的体力,她着实吓了一大跳,现在浑身没有一处不疼,那种像汽车碾过似的往骨子里的疼,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男人还是刺激不得的,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几次,只知道每每到激/情时刻,他总会把她从混混沌沌中吻醒,然后再一记猛烈的撞击,让她被迫深深的记住了那达到巅峰的欢愉和刺激。

她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他大男子主义作祟,明明他不爱她不是么,为什么硬要强求她记住那让她羞愧的块感。

亚丹看不懂他,从未看懂过他,即使此刻他这般安静的睡在她的身边,她都不敢去触碰他一下,只能睁着眼睛细数着他那比女人还长的睫毛,一根一根的,像硬毫毛笔上的狼毫,弹性极好,但却锋芒毕露,像极了他这个人。

也只有在他不设防的熟睡时,他那刚毅的嘴角才最显柔和,和平时他伪装起来的那种温和截然不同,但那鹰隼的眉头却是始终蹙着,平时极少看到他蹙眉的,他永远都是笑着的,即使是绷着脸对她,也很少把眉头蹙成这般让人心疼的川型,是不是梦中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梦中有那个一直住在他心头的女人吗?

应该有吧!

即使此刻很累,但她了无睡意。

翻了个身,从他怀里退开,鼻尖属于他的味道一下子淡了一圈,那股子早已渗进她四肢百骸的味道,正一点一点从她心里散开,漾成一缕青色的烟,蓦地,让她有种心如刀割的疼……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忘情的爱,变成这般深刻的痛了?

随手捡了地上他的衬衫套上,离开有过他们欢爱痕迹的大床,她不敢回头看一眼那满是他们爱痕的床被,只是心不在焉的扣着衣扣,待她把那些精致的衣扣扣好,她竟出了一额头的汗。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反手拉开了手边的床头柜抽屉,看着里面那白色药盒,又想起那晚他那般决然的话,欧子西从不用套,她不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是不是这样,她昨天晚上提醒他的时候,他哑声说:“不喜欢带那玩意,影响感觉。”

呵!真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明明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却也不委屈自己。

有过短暂的木然,很快便没有犹豫的拿出了药盒,亚丹有在床头放一杯水的习惯,一并端着水杯走到窗边,轻轻的推开那玻璃窗,她动作很轻很轻,甚至还回头看了眼床上那睡得娴熟的男人,松怕自己把他弄醒了。

她的小心翼翼反倒是在讽刺她的傻。

黎明的夜,风很舒服,很柔软,拂在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昨晚那一场运动,让她酣畅淋漓出了一身大汗,倒把她原本的不适全给排泄了出去,她是不是还得谢谢那个男人呢?

亚丹苦涩的一笑,看着手里白色的药丸,又想起昨天综阳问她的话。

什么时候想要个孩子?。

她有心想要,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除了他,她从没想过要和其他男人发生这样亲密的事,所以,孩子,只怕是她这一辈的遗憾了。

仰头,将那白色的药丸倒入喉头,很苦很涩的味道,她以前吃过很多药,中药西药,她都记不清有多少种了,但从没吃过比这还苦的药。

她只喝了一口水,像是任性的想要逼迫自己记住这让她落泪的苦涩。

她咽下水的那一刹那,玻璃门怦的一声被推开,那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尤显静谧的环境下,很是突兀吓人,亚丹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杯咣当一声,落地而碎,在玻璃裂开那声闷响的瞬间,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连带着腿上的药盒又发出了一声轻响。

连着几声声响,闹得她一颗心像是坐了一次过山车似的。

她无比惊讶的看着倚在门边的男人,古铜色的肌肤衬着天边那越渐明亮的晨光,愈发显得性感,尤其他还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可以说完完全全把他那蓬勃的力量之源,显露在她的眼皮之下。

如果昨晚那场颠龙倒凤让她很模糊,那么此刻她是真真切切的看明白了那让她醉生梦死的最直接的视觉感官。

仅仅只是一眼,她便红了脸,绯红绯红的……

他不是睡着了吗?

“你……”她觉得此刻自己要说点些什么,尤其是在他那星子一般平静的眸光注视下,她应该要说些什么的,可她又说些什么好呢?

她觉得自己此刻狼狈得无所遁形,那股子慌乱自他眼光流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寒芒……

应该是错觉吧,他怎么会生气呢,不是应该高兴么,她主动的做了件让他心快的事。

这样的想着,心头的慌乱顷刻间烟消云散。

暗暗的咽了一口水,她发现自从和他决裂之后,她越来越喜欢做这个动作了。

“你不必担心,药我吃完了。”她体贴又勉强的解释,蹲下身子,微凉的指尖的还未触碰到那些碎片,眼前便落入了一双有力的脚掌,手腕也被一双滚烫的大掌握住。

“别动!”简单的两个字,从未有过的温柔,泪不争气的一下子落满了一眼,她倔犟的咬紧牙根,没让那些湿润丢人现眼的落下来。

“让沈阿姨来弄。”说完,他便拦腰抱起了她,从始至终他没有说有关药的任何一个字,想必,他是很满意她这样的做法吧!

亚丹没有矫情的挣扎,而是任由他抱着往屋里走,抬眼,自下而上的看着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坚毅的下巴新生了一些青涩的胡渣,菲薄的唇角紧抿着,不留一丝缝隙。

直到他把她平放在床上,亚丹都没从走神中回过来,手还那样自然的搂着他的脖子,欧子西也不开口,只是两手撑在她的身侧,一眼复杂的看着她。

晨光中的她额外的美,白希的肌肤上带着一抹潮红,像是蛋清上漂浮着片片红玫瑰花瓣,有着说不出的诱人,许是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那一刻起,她眉宇间自然多了一份属于她的娇羞和妩媚,灵动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不是这样也证明,他还是完完整整的在她的心上。

其实刚才从她从他怀里退开的那一刹那,他便从那个梦中醒来了,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个梦了,那个渐而模糊的梦境,不知从时候起,已经被另一个充满阳光的影子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眯着眼看着她颤抖着手胡乱扣着衣扣,又看着她盯着那药盒发呆的神情,直到看到她落寞的坐在摇椅上,他才彻底睁开眼。

他始终迟了一步……

心念一动,他不由分说的又吻上了她那微肿的唇翼,吻来得急促也来得生猛……

一场带着郁结的激情,再自然不过的在这个美丽的清晨悄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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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丹再次醒来,太阳公公已经爬上了树梢,身边也没有了男人的影子,只有一室暧昧的气味缠绕着她。

想起早上那一场欢爱,她羞恼的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可往被子里钻,那股子味道愈发浓烈,她有些懊恼的一古脑的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拿起床头柜的闹钟。

“啊---”惊叫声从卧室一直蔓延至浴室,再从浴室顺延到更衣室。

她完蛋了,彻底的完蛋了,上班第二天就迟到。

该死的欧子西,都是这个男人让她睡过了头。

亚丹一边穿衣服,一边咬牙腹诽,气不过,懊恼的抓起他熨帖得笔整的衬衫,往地上一甩,恨不得再踹上两脚。

没时间给她发泄,她都已经迟到整整一个小时了,穿好衣服,顾不上身上的疼,噼里啪啦的往楼下飞奔而去。

楼下打扫卫生的沈阿姨,看着她那雷急火急的样子,不由得心惊,赶忙开口:“小丹,慢点别摔着了,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小西还特意交代我要我别打扰你呢,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不是……”亚丹一边跑,一边摆手,“沈阿姨,我上班去了。”

昨天回来的晚,都没顾得上说这事。

“上班?你去哪上班呀?”沈阿姨连忙丢下手里的吸尘器,追上来问。

“沈阿姨,我迟到了,回来再和您解释吧!”亚丹心急的一边换鞋一边说。

听她这么说,又看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沈阿姨也不忍再细问什么,只说,“你慢点,都没吃早餐呢,我给你打包点,你在路上吃,不吃早餐哪行,最伤身体了。”

沈阿姨唠唠叨叨的走进了厨房,亚丹想要拒绝,但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亚丹也不忍这个关心自己的长辈失望,反正都迟到了,也不差这几分钟,她只好倚在鞋柜旁边等着她出来。

她伸手往包里掏车钥匙,瞬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老天不带这样玩她的吧!

她昨天把车忘在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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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再快点!”亚丹坐在副驾驶如坐针毡,恨不得这车子长了翅膀变成飞机,飞起来。

“我亲爱的妹妹啊,都一百二了,再快,我们两都要进局子去喝白开水呢。”亚彤敲着车速表很无奈的说。

亚丹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平时家里车库欧子西总有几辆闲车摆在那里,哪知道今天喝白开水都塞牙缝,居然好巧不巧的都送去保养了,他们住的那片区别说的士看不到,连一辆好心的顺风车都拦不到,没办法,她只好打电话让亚彤从公司里开车来接她。

亚彤观察着车流,忍不住暴了声粗口,“什么破城市啊,早也堵,晚也堵,该死的,这都过了上班的点还这么堵,tmd干脆叫堵死城得了。”

亚彤本来性子就急,这节骨眼上,更是冒火,亚丹怕她动气,忙缓和的说,“姐,别急,反正都迟到了,也不差这几分钟。”

话虽这么说,可亚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看得出,那个洛薇根本看不上她,只怕这次又闹个话柄在她手上了。

“要不,我打个电话给惟行,让他给你请个假?”亚彤看她一眼,这样建议。

不勒那现。亚丹一听,忙摆手,“别别别,这么点小事还是别麻烦人家了,再说我这才进公司,就迟到,又是他给介绍进来的,多让他难堪啊。”

亚丹知道自己会这样说,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想着欧子西的,她突然不想让自己和付惟行的走得太近。

哎……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吧,上次,在餐厅打人家的事还没道歉呢。

亚彤觉得亚丹说得有些道理,便没再强求,只是好奇的问,“你可是从来不会晚起的主啊,怎么今天睡过头了?是不是西子回家了?”

哎,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老人家。

亚丹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