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来,她除了窝在房间中,就是在外面瞎逛,一些隐秘的地方她可能并不知道,对方也不会让她知道。
但是除此之外,一般的地方,她却已经都是了如指掌,现在的聂汐兮在祁家,就像是一个粗略的人形地图一样的存在。
林楚生听着聂汐兮的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就好,但是您们最好小心一点,祁子明是个疯子。”说着,林楚生似乎还是不放心,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开口道,“虽然我不方便带人进祁家,但是我可以在祁家门外接应你们,就算是祁子明,也不可能对我当着众人的面出手,否则,他就相当于是对现有制度的挑衅,大家的平衡一旦打破,他自然是捞不到什么好处。”
“那真是太好了。”聂汐兮说着,精致的小脸儿上也扬起了一抹笑,“等我们这边处理好了再联系你。”
说完,聂汐兮也直接挂断了电话,而林楚生的这个电话可以说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帮助。
如果只是他们自己离开的话,说实话的话,的确是有着不小的难度,但是如果说有了林楚生的帮助,他们只要是到了大门,甚至只要接近出口的门,他们就算是得救了。
“我大概知道位置在哪里了,你们跟我一起过来吧。”聂汐兮看着身后的霍凌暝他们,精致的小脸儿上已经带上了一抹严肃。
眼前他们即便是已经将自己要走的路已经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实际上,这却并不代表着他们就安全了。
这里是祁家,没有一点的法律和道理可言,周围也都是祁子明的人,如果说他们被发现了,那结果可想而知。
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心中也都纷纷的带上了些凝重。
而此时的祁然在祁家的地牢中,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惚。
他缓缓的抬起了自己沉重的眼皮,入眼的都是一片的鲜红,血液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的眼睛都遮蔽上,周围尽是一片血腥的气味儿,让人作呕。
不过现在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挑剔环境的心思。
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祁然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污,随后将目光朝着牢笼的外面望去。
此时的外面都是层层的守卫,显然是为了防止他离开的。
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祁然将视线也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他躺在地面上,他的右腿的小腿,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态弯曲着,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疼痛,又或者说是,已经疼得麻木到彻底感受不到了。
不仅仅是腿上,此时祁然的身上也都是数不清的伤口,衣服上都是黑红的颜色,分不清哪里是鲜血,哪里是污秽。
靠在墙壁上,祁然突然有些想笑,他并不是没有来过这里。
甚至可以说是经常来这边,只不过,他都是往里送人,自己却是第一次进来。
这么想想,倒是有些说不出的讽刺。
深吸了一口气,祁然压住了身上的疼痛,想要支撑的站起了身,但是仅剩下一条腿,却让祁然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已经有些做不到。
“少爷,不然您就跟祁先生服软吧。”外面的一个守卫看着祁然,脸上带上了一抹不忍。
听到了一个人开口,另一边的守卫也开始跟着劝阻了起来,“是啊少爷,刚才老爷都说了,只要您说出聂汐兮到底逃到哪里去了,他就可以既往不咎,您怎么,怎么就不说呢?”
祁然听着眼前守卫的话,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后将视线转到了他们的身上。
明明是一张已经疲惫不堪的脸,但是祁然那双眸子却依旧是明亮的过分,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祁然随后讽刺的一笑,也收回了目光,“所以,你们觉得我父亲做的对?”
祁然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让眼前所有的守卫都僵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在这里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对于祁子明的作为,他们更是不敢开口多说一句。
“少爷,您就别跟祁先生作对了,起码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不用管我。”祁然薄唇轻启,对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脸上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犹豫,“我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事情,我从未像现在再样舒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