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自己发麻的手臂，秦暮念甚至没有心思去顾及自己脱手而出的枪支，直接转身便想要逃开，但下一刻，只感觉小腿处一痛，让她整个人都直接失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仿佛只是在电光火石间一般。

秦暮念倒在地上，手臂支撑着身体，但是子弹直接穿透了她小腿的骨骼，虽然她对皮肉伤几乎是免疫状态，但失去了骨头的支撑，她想要正常行动，显然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前的霍凌暝只是冷冷的低头睥着地上的秦暮念，墨色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温度，手中还未收起的手枪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更多的带着金属的冰冷。

四目相对，寂静的走廊没有人开口，鲜血逐渐从秦暮念的小腿处溢出，转眼间就已经彻底的染红了一片地面，与医院冰冷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着一股视觉的冲击。

秦暮念的脸色似乎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了起来，仿佛脆弱的轻轻碰一下都会倒下般。

支撑无果，秦暮念也懒得继续费劲，干脆直接擦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朝着眼前的霍凌暝扬起了头，朱唇挑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情况而感到恐惧和不安。

“这些都是你算好的？”

听着秦暮念的话，霍凌暝狭长的眸子微眯，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秦暮念，你的计划是时候停止了。”

“停止？”秦暮念垂下了头，只是轻轻的念叨着重复了一遍霍凌暝的话，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肆意的笑了起来，“霍凌暝！你到底清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把我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不就是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军人吗！？你们将所有的错处都推给骷髅天堂，但是却又在对方因为强大不可控制开始，就要除掉他们，你们就没觉得寝食难安么？”

霍凌暝只是淡淡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淡漠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像是在倾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

见霍凌暝依旧平静着一张脸，秦暮念也讽刺的笑出了声音，“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感觉不到痛的，只是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罢了，但是后来他们在我身上实验发现，这具身体对疼痛的敏感会不断的进化，不断的降低之后，就将更加残暴的伤害强加在我的身上，这些，也有着你们军方的插手！”

“那些人已经有了应有的惩罚。”霍凌暝薄唇轻启，缓缓开口继续道，“继续这个实验，也只会让你身上的悲剧重演。”

秦暮念听着霍凌暝的话，看着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的不屑与不耐，“那些人与我何干？这都是你们欠我的！我不需要什么新的世界，更不需要人类进化，我只要将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人都尽数拖入地狱就好了！”

说到这儿，秦暮念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一抹歇斯底里。

听着秦暮念的话，霍凌暝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淡漠的视线只是缓缓的朝着秦暮念的身后望去。

秦暮念看着霍凌暝的视线身体一僵，一股强烈的不安直接在她的心中升腾了起来。

控制着自己僵硬的身体，秦暮念小心翼翼的转过了头，而下一刻，她便直接撞上了那一双双熟悉的眸子。

正是刚才跟她一同行动的人！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此时看着秦暮念的视线中，都变得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甚至有些还带上了一层怒意。

他们一直以来，很多人愿意跟随着秦暮念，也是因为她的信仰，带着他们走向新的时代，但现在他们却亲耳听到，对方说这一切不过是她怒火的陪葬品。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叠在一起，眼前原本一直对秦暮念恭敬的人，脸上的神情却只剩下了愤怒。

最终，还是有人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走上了前，似乎并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只是一个笑话一般：“老大……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

听着男人的话，秦暮念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淡漠的眸子中带着轻蔑和不屑。

没有得到回答，但秦暮念的反应，却直接让身后还带着些侥幸心理的人，脑海中最后的意思信念也彻底的崩坍！

紧接着，身后那些人手中的枪支也跟着一个个的掉落在了地上，所有人的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带着一股麻木和茫然。

伴随着身后这些人的缴械，霍凌暝朝着周围轻轻的挥了挥手。

紧接着，四周的病房中也迅速的涌出了不少人，漆黑的枪口都直接对准着中央的人。

秦暮念略微抬起头，看着周围的景象，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笑。

“霍凌暝，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三年前没有亲手的了结你和聂汐兮。”

听着秦暮念的话，霍凌暝薄唇冷勾，扣着扳机的手机微微用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