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响起的刺耳刹车声震的她到现在耳朵都在嗡嗡响,大脑一片混沌。
后面,被车轱辘压平的白白雪花铺成的路面上,一条又长又直的沉重痕迹张扬着刚才的她离死亡是多么近。
心有余悸胆战心惊大概就是现在这样。
宁婉鱼跌坐在地上喘了半天,身体抖了半天。听着货车司机的咒骂,脑袋机械式的转向叔叔所在的位置。
入目所见,叔叔正弯着身子痛苦的蜷缩。
宁婉鱼一阵慌乱,也顾不得因为跌倒而洒在路面上的药,更顾不得自身的疼痛与狼狈,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快速朝叔叔跑去。
“叔叔,你怎么了?叔叔?”
她抓着他的手臂猛力摇晃,担忧的看向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颊。
他一直抱着头,表现出的神情很痛苦。
是头又疼了吗?
后面的司机骂骂咧咧,骂够了,往路面上啐了两口,重新发动引擎,发出轰隆隆的震耳声响将车开走。
地上的药被车咕噜压扁,玻璃瓶里的液体碎裂,宁婉鱼收回视线,吃力的扶起瘫软在地上的叔叔上了车。
坐进驾驶座,颤抖着双手将车子开起来。
她的开车技术着实不怎么样,即担心会有安全隐患,又同时心急于叔叔的痛苦,在快与慢之间像蜈蚣一样左摇右晃着。
早知道,她不该下车买药的,不该。
好不容易把车开回半山别墅,好在没出事故。
宁婉鱼迅速跑出驾驶座,飞奔到副驾驶的位置将陷入混沌的叔叔扶出来。
进了客厅,却再也上不去楼,只能先把叔叔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躺平。
自己则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沙发前的地面上,再也没有力气了。
他手背上的血触目惊心,他苍白的脸色,拧紧的眉头都让宁婉鱼心力交瘁。
喘了口气,她扶着沙发站起来。
目光四下流转后,跑去二楼的房间寻找医药箱。
半响后,她拿着从杂物房里找出来的医药箱,上面的灰尘遍布,早已看不出医药箱原有的白色。
打开,一阵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