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打我吧,打完我就把今天这事翻篇。”越说越委屈,眼泪把眼妆晕的乱七八糟。
李柏杨没说话,一声不响地开车,夏青霜伤心死了,他不气李柏杨,也不怪方木洲,就怪自己这么不长记性。
哭了片刻,一边抽泣一边讲话:“你……你把音乐打开好不好,我一个人哭太……难听的。”
李柏杨把音乐打开,挑了一首重金属质感节奏飞快又鼓耳朵的歌,转脸问她:“还想哭吗?”虽然声音还是冷冷的,但夏青霜已经感觉的到他语气的缓和。
摇摇头,“不想哭……哭了,节奏太快,跟……不上。”
李柏杨把头转过去,虽然没出声,夏青霜就是知道他肯定在笑。
回到家,李柏杨站在门口换鞋,夏青霜露着大白腿站在他旁边,修长的双腿来回不经意地蹭到他,李柏杨蹲下身,把她鞋上搭着的扣子拨开了:“脱吧。”
趁着他没起身的姿势,夏青霜趴到他的背上:“别生气了。”
李柏杨听了她的话,原本起身的姿势停顿了一下,声音尽量地放平稳:“色诱我?”
“嗯。”
“你去照照镜子”李柏杨都不忍心提醒她那脸。
不安的情绪来的突兀,夏青霜靠着他,“李柏杨,我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我心里很难受。”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夏青霜曾经告诉过他,她之前得过抑郁症,但两人认识是已经好了,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夏青霜突然提起,他心里才突然有点慌张,他太疏忽了。
夏青霜的眼泪如果说一开始是情绪宣泄,那先现在就已经是无法控制的了,那种绝望跟悲伤像巨大的泥沼,拉着她一点点下滑,她靠在李柏杨的身上轻轻地说:“我可能犯病了。”
22岁从电影学院辍学,之后两年她东躲西藏,她摆脱不掉那双在黑暗中注视的双眼,那双眼睛能看到她每一个地方,不放过她每一个动作,她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偷窥,她无论逃到哪里,他都会找到自己。
夏青霜心里防线奔溃了,她拼命告诉自己要想些开心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摆脱他了,她现在不用躲了。
李柏杨抱着她,他能感觉到夏青霜情绪越来越不对劲,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将她背起来进屋,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打给夏母。
虽然是深夜,但夏母的电话很快接通,她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突然而至的电话。
接到电话时,李柏杨还没来得及说话,夏母就急忙问:“青霜怎么了?”
李柏杨低头看了她一眼,闭着眼睛,很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缩着:“她刚才说,她可能犯病了。”
夏母那边静了一秒,他听到那边有走路的声音,还有夏父的声音:“你跟她待在一起,一刻都不能离开她,我这就送药过去。”说到药的时候,夏母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哽咽。
“好。”挂了电话,李柏杨看着她,他更从来没想到过,夏青霜这么开朗的性格会被抑郁症折磨了两年。
“李柏杨,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别去想”
“李柏杨,你帮我赶走他。”夏青霜睁开眼,伸手勾住他脖子,“我真的很怕很怕,你帮我赶走他。”
“有我在不怕,他不敢来。”李柏杨不知道她说的这个ta是谁。
“你别走了,我太害怕他了,我不论躲在什么地方他都能找到我,他阴森森地对我笑。他的望远镜可长了。”
“有我,他不敢来欺负你。”李柏杨哄着她。
夏青霜点点头:“他没有你厉害。”说完抬了抬脖子,亲上李柏杨的嘴唇。
李柏杨知道夏青霜现在已经有些不对劲,她已经将自己置身在她想象的画面里,李柏杨必须要把她拉出来,亲了亲她嘴唇,咬了咬她的舌尖。
“看着我,看着我。”李柏杨抬起她的脸,手指上粗粝的皮肤磨着她的嘴唇,一下一下很用劲,就像要把夏青霜弄醒。
夏青霜眼睛盯着他怔怔的望,像是对着他看向别处。李柏杨又亲上她嘴唇,舌头舔舐她柔软的口腔,甚至有点粗暴。
他收起刚刚缓和的语气,十分大声地说:“看着我,不许看别的地方。”
夏青霜好不容易眼睛对焦,看了他后,又迷茫地四处环顾:“回家了?”
“嗯。现在还难受吗?”李柏杨将夏青霜突然亮起的手机摁掉,然后关机。
“不难受了,我有的时候会,脑子里有点乱。”她站起来在房间转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李柏杨见她动作和语气不再奇怪,才稍微放下心。
“我想洗澡。”有了感觉之后,夏青霜又恢复精神,她看了眼镜子里那个犹如厉鬼的女人,十分震惊地问李柏杨,“我记得,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李柏杨点点头,以为她又哪里不对劲。
夏青霜指了指自己,从上到下:“我这张脸,你怎么亲的下去?”
李柏杨根本没注意到她妆花没花,转过脸辩解:“是你主动亲我的。”
夏青霜还在难受,怎么会让李柏杨看到这张鬼脸,就听到客厅的门声,夏母一秒都不停歇地冲到她的面前:“你怎么样了?”
看着她一脸的担心,夏青霜老老实实地说:“好多了。”
“来把药吃了。”夏母把家里的药都拿了过来。
李柏杨出去给她倒水,夏青霜把夏母拉到卫生间:“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李柏杨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还说你不对劲,一个劲地嘟囔要吃药。”
“刚刚有点不对劲,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