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他就这么的死了。
“你,你给他的解药,是真的么?”姜瑾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她几乎是犹豫许久,知道自己这般说极为不妥,但是还是得问。
君无弦的眼眸微动,轻抬,望进她真挚的眼底,道:“本候既答应了他,便作数。”
此话,就是说他给仲容恪的解药,不是假的。
那这样,他便能活了。
“姜儿。”他闻声唤道。
“嗯。”姜瑾没有瞧他,或者说是不敢瞧他,自己介意,怕他也介意。
“看着我。”
她眨了眨凤眸,缓缓看过去。
君无弦漆黑的眼神炙热灼灼,他有些低沉的询问道:“你有没有,对他动心。”
姜瑾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可能?
她至始至终,皆没有对那仲容恪动过一丝一毫的心思。
只有怜悯与愧疚罢了。
毕竟她一直在伤害他,他却一直用自己的真心证明自己对她是那般的真诚。
她只是觉得,有些内疚,替他觉得不值。
姜瑾的心思如何,最应该明白的,难道不正是君无弦么?
但是他为何要问出这等伤她心的话来。
“没有。”她如实诚恳回道。
她与他对视了良久。
“他有没有,碰你哪里。”君无弦的声音带着些低哑,眼神在她身上流转。
姜瑾摇摇头,“没有。”
他的指腹来到她的脖颈,能感受到她呼之即出的强烈心跳声。
她的嗓子有些干涸,不经意的咽了口唾沫,实在紧张。
“在马上,姜儿说本候不介意。本候,实介意不已。”君无弦收回手,轻轻将温热的玉手贴在她光滑的手背上。
“但本候提醒自己,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才使你一人去了那等地方。那些日子,想来你是不好受罢。”他说着,并未瞧她。
只听得一阵阵的啜泣声,他有些错愕的抬头,见她扁嘴哭将了起来,甚是委屈。
君无弦满眼的疼惜,将她轻轻带入怀里,发出一声叹息。
姜瑾也不知为什么,本就不是爱哭之人。
已经早早告诉自己了,千万不能再哭了,她是最坚强的。
但一见到他,所有的委屈都涌现了出来。那些个寂寞孤立无援的日夜,她就这么熬过来了。
正是这样,她很委屈。
她让自己不要去介意他为什么还不来,还不来救自己。
但每回都是期盼着,无尽的期盼着。
“你应该早些来的。”姜瑾在他肩头吸着鼻子,埋怨他。
“是我的错。”君无弦抚着她的青丝,动作极轻缓温柔。
“就是你的错。”她带着些幼稚道。
“嗯,随姜儿怎么说。”他满眼的宠溺,轻声哄着她。
“我这样,也是你惯的。”姜瑾嘀咕着。
“对,是我惯的。”他啼笑皆非的摇头道。
她噗哧一笑,擦了擦面上的泪痕。
君无弦右手撑着云鬓,左手抚着她清秀的面容,道:“再过会儿就该到了。”
姜瑾萌生出一些不舍来,再次将脑袋埋进他无比温暖的怀中,喃喃道:“你身上,总是这般淡淡的清香。不是那般清冷的,而是这般好闻安心的。”
听到清冷的,他不自觉想到了仲容恪,眼眸便流转了一瞬。
“姜儿喜欢便好。”
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
“嗯,我很喜欢。”她的眼皮子愈来愈重,睡了过去。
一盏功夫过后,马车在将军府门口稳稳的停下。
车夫有些惊诧,因为整个府邸门口站着大大小小的少说得百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