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样,道:“王妃骗了末将骗了这么久,滋味如何。”
她的凤眸闪了闪,黯然十分。
“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得不这样做。我要回去,阿远你知道的。我要回去的,必须。”姜瑾温声道。
所有西谟的将士见公主被挟持了,便不敢轻举妄动,步步后退。
哪知边疆将士狡诈,趁此举力进宫,厮杀一片,死了许多西兵。
“我不会再听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了。”阿远眼中沉痛,将刀剑架的更紧。
姜瑾沉定,蓦地她道:“你想要什么。”
“让我们离开。”阿远道。
“瑾儿不可!”顾逊之急道。
放他们走,等于放虎归山。
若是他们背信弃义,玩什么手段,他们便落了下风,谁也走不了,公主更加有危险。
但眼下,公主已经危险了,若不答应他们,公主便真的会死。
她了解阿远,他做的出来的。
这样君无弦与父亲,还有逊之回去,尉迟夜定然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再者,她是绝对不会让公主涉险的。
姜瑾想了想,对着他道:“换我吧。我的利用价值更大些不是么?把公主换回来,我过去。”
阿远思忖不定,犹豫着。
仲容恪忽的面色大变,心口如铁石重重打磨一般撕裂的疼痛。
他闷哼一声单膝叩下,一双面容寒气的逼人。
浑身散发着森寒的冷意,看不清其扭曲的模样。
缓缓的,只见地面上有一滴血,二滴血,接着便是一大摊的吐出。
是黑色的血。
边疆将士分寸大乱,但阿远强忍着,手中依旧不动的劫持,威胁道:“快!”
君无弦来到姜瑾身旁,缓缓的握着她冰冷的玉手,十指渐渐交叩,给她无尽的温暖。
他温和笑道:“看来大王的虫毒犯了。”
阿远恶狠狠道:“你知道些什么!”
“此虫毒,不单单只是虫毒那么简单,本候还加了些料调制。这解药,便在本候的身上。绝无二人有。”他依旧是那么的从容。
姜瑾心知肚明,已然猜测到。
尉迟茗嫣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误了大事。
阿远迟疑,没人能够知晓大王所中乃虫毒,而他却知道。
军医也说此解药只在西谟有,大王有日也去了西谟,但未曾带回来。
想必是此人有心为难大王,这般想来,解药定然就在此人身上了。
仲容恪又吐了个黑血,接连不断。
“毒素已快侵占其五脏六腑,若没了本候的解药。他必死无疑。”君无弦缓缓拿出一小玉瓶。
阿远看着唾手可得的解药,见大王如此,便咬牙道:“你想要什么。”
“放公主,回来。一物换一人。”
仲容恪如锥心刺骨一般,口吐黑血,他缓缓抬起嗜血般的眸,一瞬不定的望着姜瑾。
她只觉一颤,转头依偎在君无弦怀里。
他宽慰着人儿,使她内心平静。
阿远郑重道:“现在是边疆与西谟签订和谐协议之内,若我将你们公主奉还,你便将大王解药给我,并放我们回去,我等也自是不会为难你们,让你们平安回去西谟。”
这个交易,很公平。
“好。”君无弦答应的干脆。
他的眼神对向顾逊之,后者则是会意的将姜瑾横抱,上了马。
不等她错愕几分,骏马便直直的绕了一圈,朝着回西谟的方向而去。
“逊之!逊之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她有些惊骇不定。
“瑾儿,我一定要带你平安回去。”顾逊之忍着心中沉痛,他方才见到她与他的一些亲昵举动。
“可是我父亲,还有王侯和公主都在……”姜瑾急切道。
“放心。”他一句道完,便将她揽进在怀里,朝着回西谟的路程驰骋远去。
“等等!还有含烟和阿佩,我要带她们一起走的。”她猛然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