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钦扬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有人找你!”
平安没有反应。
“可有说是什么人?”慕钦扬问。
“他说是清水村的同乡,叫王大柱,那人好像是以前替她拉车的。”谨言说。当时在画水县城“醉清风”内,他们也有见过几次面,有一次因为马车挡道的事,他们还差点起了冲突。
“把他带进来吧。”慕钦扬皱眉看着平安,挥了挥手。
“顾平安啊顾平安,你说你是不是傻?”慕钦扬不高兴地说,“本公子生得仙人之姿,家世人品样样不缺,你却就死吊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了?你不会回头看看身边的吗?啊?他死了你不是还有候补的?嫁入安亲王府不也是一种荣耀?”
他似是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啐了一口:“呸!谁才是候补的?从来只有本公子挑别人的份儿!该死的顾平安!”
他看她毫无反应,终于忍不住使劲摇了摇她的肩膀:“你这是干什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有意思是不是?有本事,有本事你就下去陪他啊!”
平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直着眼睛喃喃道:“我可以下去陪他?”
“唉,你别吓我啊!”慕钦扬一把将她拉住,“你还要不要经营酒楼了?谁杀了他,你难道不想替他报仇吗?”
恰巧王大柱被谨言带了进来,一见平安呆愣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也一惊:“平安妹子!平安妹子!你没事儿吧?”
平安慢慢转过头,盯着王大柱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谁来,勾起唇角艰难地笑了笑:“大柱哥,你怎么来了?”
“俺听说大麦的事儿了,俺怕你想不开,来看看你。”王大柱说。
这三天未曾落泪的平安,在听到这话之后,两行眼泪倏地就挂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挂在下颌,慕钦扬看着心里好闷。
“大柱哥,大麦他……他死了!”平安嘴唇颤抖着,有些茫然地问,“他不是一直都很厉害的吗?怎么会死呢?”
“人死不能复生,这位姑娘,你还得看开一点儿啊。”一位少年在王大柱身后开了口。只见那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小小年纪就给人一种儒雅之风,一身鲜艳的湖蓝色锦缎长袍却被他穿出了干净的书生气。
平安看着他,心中涌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姑娘,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他们俩问出了这句话。平安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但是,那感觉却实实在在地提醒着她!
王大柱憨憨一笑:“哎呀,说起来还真是巧了!平安妹子,说起来你们俩还是本家呢!这位是顾将军家的小少爷。”
顾文楠斯斯文文地轻浅一笑:“嗯,我是顾文楠。”
“我是顾平良。”平安说。
王大柱挠挠后脑勺,老实巴交地问:“妹子,你不是叫平安的吗?什么时候改名叫平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