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旬嫌弃道:“丑死了,除了我没人会看得上你。”
谢拾:“…………”
沈旬揉了揉他的脸,将自己那顶图案相同的帽子戴上,谢拾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却觉得你怎样都好看。”
沈旬侧头看了他一眼,用自己的帽檐顶了顶他的帽檐,低声道:“那就多看看,只看我一个。”
沈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早晨刚升起来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谢拾捧着牛奶,抬头看他,恍惚之间想起来两人的小时候。
一起上学自是不必说,两家住得近,早上沈旬爱赖床,谢拾起来后会跑到他家楼底下,有时候会直接叫门,但又怕把沈爸爸沈妈妈吵醒了,这时候谢拾扔颗石子丢到沈旬的窗台,将玻璃砸响,沈旬从阳台上探出头来,嘴角往往还带着牙膏的白色泡沫。
小谢拾担心迟到,在楼下催促他快点,小沈旬比了比拳头,低声喊:“再催小心我揍你哦!”
有一次谢拾丢出去的石头不小心正砸中从阳台出来的沈旬的眼角,沈旬眼角立刻青了一大片。
小谢拾那次怕得三天没和小沈旬说话,见了他都绕道而行。
小谢拾从学校出来,准备搭公交车回家,但是小沈旬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像极了威胁。
第二天小谢拾一觉醒来,就发现小沈旬顺着外面的水管道爬上来,在窗子外瞪着眼睛看自己。
几年前城市运输还没有这么发达,公交车地铁也没有如此遍布,人也不多,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在空荡荡的公交车上,偶尔赶作业,偶尔吵架,偶尔一起分享早餐。
下雪的日子,男生自然是不怕冷的,露在外面的双手冻得通红,在外面打打闹闹,捧两杯热饮,一个人的吸管掉了,用对方的,也不会介意。
夏天的校服衬衣往往会被汗水湿透,沈旬运动很好,谢拾放学后在操场提着他的书包,等着他和一群男生打完篮球,然后两个人晃荡着走回家,偶尔在路边摊停留,买几本漫画或者是新出的游戏碟子。
那些回忆,谢拾原本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时,心脏上竟然依稀爬上了一丝暖意。
大概,是因为沈旬在他身边了。
“在想什么?”沈旬转过头,蹙眉看着谢拾。
谢拾笑道:“在想你。”
沈旬:“…………”
沈旬僵硬地扭过头,耳根有点红,不自然道:“我允许你想。”
谢拾:“………………”
清晨第一趟公交车慢悠悠地晃过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两人上了车,沈旬在谢拾身后坐下来。
沈旬拍了拍谢拾的头,谢拾下意识地往后靠,侧头去看他,一扭过头就被沈旬轻轻吻了吻脸颊。
谢拾:“……”
谢拾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皱眉道:“有人。”
沈旬却不悦道:“不要关注别人!”
谢拾:“…………”
几秒后,又上来几个乘客,在周围坐下,谢拾将沈旬头顶的帽子压低,又将自己帽子压了压。
谢拾侧头看着窗外,迟疑了下,对身后的沈旬道:“今年过年,我们回桐城看看吧。”
沈旬沉默片刻,才道:“好。”
谢拾微微侧过头,从窗户里看着他的倒映的影子。
沈旬忍不住笑了笑,将手从座位下伸过去,捏住谢拾的手,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在想什么,我都明白,也都理解,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点事就介怀。”
谢拾心口疼了疼,用力反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窗玻璃里的他。
沈旬勾了勾嘴角,在谢拾耳边呼出一口气,轻轻道:“你有我就够了,不要在乎其他的,好不好?”
谢拾想了想,说:“好。”
沈旬又道:“我有你,也够了。”
两人下了公交,下面的人群已经渐渐多了起来,沈旬将谢拾护在怀里,两人低着头戴上口罩站到公交站台的角落,尽管穿得十分低调,身高还是引来周围几个人侧目。
远处沈旬助理的车开过来,沈旬拉着谢拾从人群中过去,六月的天,远处朝阳开始缓缓升起,在沈旬的头顶洒下一片橙红色。
谢拾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电影院里沈旬向他索要一句表白,他却没能说出口。
说不出来是什么时候这份爱开始滋长,也许一开始,沈旬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种感觉是,视线落到他身上,看到的画面就变了色调,旁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黑白,只有他是有颜色的。
我爱你。
谢拾在心中默默道。
谢拾离开a市不过两天,是趁着舞蹈录制完毕的一点空闲出来的,他这次一回去便是专辑发布,到时候发布会预售签售巡回演唱叠在一起,简直会忙得分身乏术,小郭以为他出去散心,前一天便没有打扰,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已经忍不住了,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告诉他通告满得日程快要放不下。
谢拾一上车便接了好几个电话,包括杨安小郭和唱片公司制片人的。
沈旬有些不满,突然有些不想回a市,从昨晚到今早,谢拾只是他一个人的,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
但他撇撇嘴,也没说什么,在旁边刷着微博。
沈旬和yin的矛盾初见端倪,之前沈旬被杨安背后插一刀,yin作为他的经纪公司,却几乎是隔岸观火,表面上火急火燎地派出经纪团队解决问题,却实际上没有帮上任何忙。沈旬自己请的公关团队,最后也是自己收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