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老爷子站起来走到塔门口,伸手推开们,面对着外面,许久之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五十年没走出过这塔了,是时候出去转转了。”
说完,他径直走下了台阶,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喂,神棍,你怎么知道他有事瞒着我们,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老人身上有灵力,他不应该看不出来莫高的死不正常,但是他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足以说明他对这些画知道些什么,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告诉我们。”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关系大了!一幅画死了一个莫高,我们六个人有三幅画,你说要死几个?”
我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
中午的时候,小艾过来找到我们,说中午请大家吃侗族的特色酸鱼,让我们一起去寨子外面的营地。来这里的几天,一直就没怎么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这次一定要补回来才行。
来到营地的时候,苏婉刚刚醒过来,正在跟何俊说话。看到丁佳雯来了之后就扔下何俊,拉着丁佳雯钻进了帐篷说悄悄话去了。
但是我还是在帐篷外面听到了苏婉的惊呼声“真的?他竟然脱了裤子还没穿内裤?”
……
我脑门挂上了一排黑线,看来我在苏婉心里的‘变态’形象是根深蒂固了。
小艾拿来了一大堆侗家的特产,米酒,酸鱼,竹筒饭……等等杂七杂八的一大堆。
我借口身上有伤,把做饭的活都扔给了何俊和小艾,自己悠哉悠哉的躺在帐篷里抽着侗家的水烟袋。
平时我不怎么抽烟,只有在熬夜的时候抽上两根,不过这次却是挺小艾说这水烟有很好的止痛功效,可以环节伤口的疼痛。
我也是好奇,便接过烟袋抽了起来。
看着空气中渐渐的飘散的蓝烟,我竟然真的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眼皮也越来越沉,烟雾越来越浓,终于弥漫的漫天都是。
刚要迷迷糊糊的睡去,就感觉有人在用力的摇我的肩膀,并在耳边大声喊着:“旅座!小鬼子又冲上来了!弟兄们守不住了!”
我猛的惊醒过来,就看见一个满脸被硝烟熏得漆黑的军官正大声的对我喊着,这军官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渍。
此时我正处在一个战壕里,战死的军人尸体横七竖八的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和血腥味儿。
又来了!我又附在了这个叫冯奎的人身上,只不过让我疑惑的是,他不是商队队长吗?怎么又成了旅座了?我知道只有国名党的军队才会在职务的后面加上一个‘座’字,这人是国名党的军官?
“旅座,撤吧!给咱旅留条根儿啊!”那军官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在漆黑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泪痕。
“往哪撤!?后面就是南京!有几十万同胞在看着我们,你想让他们看着我们逃跑吗!?告诉弟兄们,今天就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刻!为了身后的几十万同胞,就算战死,我们也不能让小鬼子冲过我们的防线!”
此时我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我依然为这个冯奎说出的话而感到热血沸腾。
那军官对着‘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跑进了战壕深处。
‘我’转身冲到了一个阵亡的机枪手的位置上,把那个战士挪开,握住了机枪枪柄。
在我的视线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头戴钢盔打着膏药旗的日本兵,步兵身后还跟着十几辆坦克。
“啊——”
一声怒吼之后,‘我’扣动了扳机,机枪喷吐着复仇的火焰,炙热的子弹向逼上来的日军射去。
一排日本兵倒下了,后面的马上卧倒在地,叽里呱啦的大声喊着什么。
噗——
‘我’的身体猛的一震,握着枪柄的手慢慢的松开了。视线缓缓上移,接着向后仰面倒下。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溅起的尘土瞬间将我埋在了战壕里。
“素雅,对不起……”
我猛的坐了起来,剧烈的喘息着。
“怎么了泉哥?是不是呛着啦?不会抽烟就不需要学人家耍酷嘛!”何俊循声就把把头探进帐篷,笑着调侃道。
“去去去,做你的饭去!”丁佳雯把何俊推到了一边,弯腰钻进了帐篷。
看到我之后,丁佳雯吃惊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揉了揉脑袋,苦笑道:“我很可能被某个人的鬼魂附身了。”
丁佳雯上下看了看,“没有啊,你身上一点鬼气都没有,是不是做噩梦了?”
“可能是吧,这几天精神太紧张了。”丁佳雯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她说没有就一定没有。于是我就打消了跟她讲讲我这个梦的念头。
这时就听见何俊在外面喊饭已经ok了,让我们快出去米西。
出来一看,地上的餐布上已经放满了各种烤好的鱼和肉,还摆着几坛米酒。思思和小艾早已经围着篝火坐好就等着我们了。
这几天遭遇的事情一直让我们精神绷得紧紧的,现在总算是可以放松一下了。
年轻人在一起总能很快的嗨起来,我们几个开始轮番的互相劝酒,就连丁佳雯也开始抱着一坛米酒喝了起来。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散,思思和苏婉都已经喝醉钻进帐篷睡觉了,小艾在外面拨弄着篝火收拾残局。只剩下我们三个还清醒点,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吹风。
何俊也有了一些醉意,嘟哝着说:“泉哥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呢?本来趁着采风的机会出来公费旅个游,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堆事儿呢?要不我看咱也别采风了,回去直接把咱们这两天经历的事一写,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