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清辉 非木非石 2722 字 8天前

她跟他最伤情的一次,莫过于几年前那场和平分手,□□是他心情不好想要见她, 冯清辉先答应了见闺密, 只因闺蜜刚经历感情挫折, 情绪极其不稳定, 没想到他开车到了楼下,逼她二者选其一。

冯清辉在某些方面不可以称之为女人,但因为sex特征,她吃了很多亏。

从一开始认识,她对顾初旭关心的方式就是简单粗暴款——买买买。

只要他可能会用的,冯清辉一律都买过送过, 且送的很频繁。

但是当有一天,顾初旭说他为这段感情付出太多,而冯清辉不懂得体贴照顾人时, 她站在风口的马路牙子上,昂着脖子看了眼前男人半天,竟觉得无处辩解、哑口无言。

若她说金钱付出也算付出,自己送过礼物付出过钱, 那又把感情描绘的太物质,有时候她在想,或许自己就是个庸俗的土豪女,这庸俗深入骨髓。

再加上顾初旭并不缺什么,是个家事显赫的公子哥儿,倘若他是个缺钱的小白脸,肯定不敢这么颠倒是非一竿子打死她。

所以送人礼物跟谈情说爱是一回事,都得讲究个“投其所好”,锦上添花什么的一般没什么鸟用。

那晚他在电话中语气平静,向她提了分手,没有什么大是大非,明显是他累了,倦了,感情不复以往,想要彻底做个了结。

冯清辉气不过,赌气答应,并且要求他信守承诺,不可跟她再有交集,也不要食言再回头给对方平添麻烦,更不要时不时嘘寒问暖,圣母白莲花做派。

他沉默许久,一一答应。

其实冯清辉一直心存希冀,她不信顾初旭真有这么绝情,且盼着他能够再回头哄她一回,以往她都是心狠的那个,没想到那次顾初旭心比她更狠,苦等两个月,他都没再回头。

冯清辉到这时候才如梦初醒,原来顾初旭这次是认真了。

到了天气最热的月份,她从家中独自搬出来,找了新地方住,有一晚同展静、吴宇泽夜市吃露天烧烤,凌晨一点多才结束,她喝了两瓶头道麦汁啤酒,冰桶中冰镇的,瓶身挂着湿漉漉的水汽。

炭火燃得欢快,肉串经炭火焙烤,滋滋发出声响,小食摊煎炸时混杂的肉香与之交织。是冰与火的极致交融。

她坐在熙熙攘攘、吆喝叫卖声不断的饭棚下,变得脆弱、迷惘、冲动,意识迷离之前,借着酒劲儿给顾初旭打了一通电话。

冯清辉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她记得高中时暗恋过一男的,表白后那男生无动于衷,她颜面尽失,于是每次考试便竭尽全力,非要成绩压对方一头,若哪次考得比他差,她面子上就会特别过不去,好像人家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成绩不如人。

顾初旭并未拉黑她也并未换号码,响了许久他才接了,接通却不说话,冯清辉轻垂着眼眸,委屈思念化作泪水在眼底打转,最后无声无息掉落。

她也不知要说什么,性格又那么乖张要强不讨人喜欢,能主动打电话其实就已经是变相向他低头,毕竟要求是她提的,人家应了,她却反过来恬不知耻去纠缠。

两人僵持了许久,羞耻感袭遍全身,甚至遍布每个头发梢,她胸口起伏着深吸了几口气,怕他会先挂断,不想再受刺激便抢先一步挂了。

自然,顾初旭没再打过来,也依旧跟她无任何联系。他当初答应的,都轻松且毫不心软做到了。

至于为什么那年春节回来跟她一夜情,冯清辉想,大概自己对他的诱惑仍旧存在,仍旧让他怀念。

以他的处事风格,既然都上床了,和好也是顺理成章。

这几日她每每想到那些怪异又异常的事情,总有些奇怪想法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影响她的判断。

顾初旭是个成熟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婚后这几年,她试着去理解男人生理构造上不同所导致的灵肉不合一,但眼下更恐怖的一个念头折磨着她。

或许他并不像自己单纯所想,嫖了什么女人,仅仅纯肉/体上的碰撞,而是……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同居过,甚至在他单身公寓中朝夕相处过,所以留下没善后干净的痕迹……

这些猜想的后果,于她而言将是一个漫长难捱的无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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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辉已经许久没去姥姥家,这两日没什么事做,就想过去探望一趟。顾初旭早晨比她早起了一刻钟,她洗漱出来,他已经煎好鸡蛋,歪果仁比较热衷的糖心煎蛋。

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牛奶混着鸡蛋烹煮,口感有些奇特,比较英式的做法。据他说是梅英女士早年在国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如今早餐饮食依旧西式,也培养了他独特的饮食习惯。

冯清辉更愿意相信,他们母子二人热衷西式早餐的原因,是因为省时省力。

不过他最近下厨比往常频繁,冯清辉也不敢打击其积极性。同他吃早餐,她全程有些心不在焉。

顾初旭问:“今天去做什么?”

“去看姥姥。”

“我陪你一起去。”他放下刀叉,抽出一张黑色无尘纸巾,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油渍,干净的无名指上带着冷调的雾金婚戒。

戒臂内部刻有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马眼形主钻,尖角处带起一丝柔和线条。

冯清辉当时并没关注价格,便宜或者昂贵,她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金色抢眼,属于膨胀色。

所以对于这个色系,不是人挑颜色,是颜色挑人,如果戴不出成熟气质,很容易流于庸俗。

而手指偏白且修长的男人戴有光泽的金属色,具有低调奢华的美感。

“你今天不忙吗?昨夜睡前你说有个早会,你如果很忙尽管去忙,又不是什么节日,没必要非得去,姥姥你了解的,她不会计较。”

顾初旭低头继续不急不躁吃早餐,看她一眼,“我既然说陪你去就是不重要的会议,最起码我缺席无关痛痒。”

冯清辉没再说什么。

楼下大型购物百货超市就有水果,他觉得不新鲜,专门驱车跑了十多公里,去水果市场提新鲜货,空运或者陆运,天南海北连夜运送过来,泛着水灵灵的色泽。

拎了一箱不容易存放的红提,一箱比较容易存放的柑橘类,后备箱中还有两箱中老年补品。

顾初旭每次去都要带不少东西,出手阔绰大方,比如今年春节,孝敬了冯佑军两瓶好酒,蓝瓶金色雕花,从顾家酒窖拿的,顾老爷子放着一直不舍得动封的好东西。

高馨丽在厨房挽着袖子帮忙做饭,她比冯清辉年纪长几岁,曾在外婆身边养了几年,所以每每到这手脚勤快,冯清辉在家没做过事,习惯问题,就没那个自觉。

她去卧室看了眼高馨丽的女儿,才几个月大,脸蛋滑嫩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青,眼睛滴溜溜转,她是个颜控,喜欢漂亮的人,也喜欢漂亮的婴儿,忍不住抱在怀中逗了逗。

这幕恰好被顾初旭瞧见,回来路上他开车,目视前方,忽然侧头问了一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