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赵晓晓是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故作生气的样子道:“社长难道我在你心里,已经是真假新闻纠察长了吗,我来找你,难道就只会是来揪假新闻的吗?”
这下子轮到社长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道:“这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总不可能上我们新闻社来和我叙旧的吧。”
社长因之前假新闻的事,与赵晓晓小有交谈后,对她印象不错。又加上前几天,靠着赵晓晓的关系,与院长搭上了线,社长对赵晓晓就更加的尊重与感激了。
赵晓晓也不含糊,直接的说道:“社长我也不瞒你说,你们那篇关于医院辩论的那期报纸,听说销
量不错,我这边有个独家背后的故事,不知你感不感兴趣,是关于当天生产的产妇的,也就是我的姐姐。”
“这产妇背后还有故事?不妨说来听听。”赵晓晓的话勾起了社长的好奇心,疑惑的问道。
赵晓晓将赵晓兰送进医院前与二姨的事,详细的跟社长说着。社长由起初带有好奇的表情,渐渐的变得眉头紧皱,满脸阴郁。
严肃的问着赵晓晓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世上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是你二姨。”
“千真万确,社长我还会骗你不成,我大姐说了,当时候有许多的围观邻居,你大可以叫人去采访一下。”赵晓晓保证的说道。
赵晓晓接着实话实说道:“社长这次来我就是想要将我这二姨可耻的行为,公诸于世,尽管不能公开真实姓名,起码那些知道的人,心中有数,也让她难堪难堪。
“起码知道什么是错啊,社长你知道吗,我大姐生产完孩子到现在,她都不带来看一眼的,更别说道歉了,你说这种人,我还能给她留面子嘛?”
社长没有立刻回答赵晓晓的问题,思考了很久,虽然这件事确实有新闻价值,但毕竟是赵晓晓的家事,这搞不好他们是和好了,新闻社却成了冤大头,得不偿失。
“社长你这边若是觉得不行的话。”
赵晓晓也明确说道:“你看能不能让我出钱发这个新闻稿,我二姨做的过分的事,不止这些,真是数不胜数,我实在是不想再容忍了,才想到借医院辩论的势头,给她些教训。我还真跟你明说了,发
新闻稿公开评判她是第一步,若是她依旧不知错,不理会,那我只能报警处理了。”
尽管赵晓晓在医院与赵晓兰和赵晓芸说的是,一定要报警,这也是赵晓晓想的,但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姥姥姥爷介入,来个以死相逼又或者气出病来,病中相要挟,成功报警的几率不大,这一点赵晓晓很清楚,但并没有对赵晓兰和赵晓芸明说。
就像赵晓晓说的,发新闻稿,公开评判她是第一步,若是她肯认错道歉赔偿,又有姥姥姥爷卖面子,她赵晓晓也不会闹的太难看,若是她死不悔改,那也就只能用后招报警了,让二姨去警局待几天,吃吃苦,也不尝为件好事,起码日后不敢再如此嚣张了。
社长一听赵晓晓就算出钱也要发这新闻稿,便是知道她赵晓晓的决心了,也相信赵晓晓的为人,最后不会让新闻社背锅的。
于是便点头赞成道:“好,我答应你,你也不用给出什么钱,这本身就有新闻价值,再说了,老百姓哪里懂什么医学的事,最想要看的,还真是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了。我这就叫…”
“要不就那个小王吧,上次我看他采访完后,写的稿子挺好的。”赵晓晓不等社长说完,接话道。赵晓晓是担心叫了槐花去,中间做手脚,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还真是连我们新闻社的底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呀。”社长故作怪罪的样子,打趣的说道。
赵晓晓偷笑着吐了吐舌头,这一小姑娘的举动,惹得社长哈哈大笑。
发表新闻稿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社长派了小王去采访赵晓兰的邻居了解情况。小王采访后得到的消息是,赵晓晓说的不仅是真实的,还轻描淡写了许多。这个结果令社长震惊。
其实并不是赵晓晓轻描淡写,而是赵晓晓实事求是的讲述事情的经过罢了,而当天围观的邻居们,大多是家庭妇女,本来就无所事事,一听记者来采访当天赵晓兰家里发生的事,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描绘起来。
一个邻居况且如此,两三个围在一起,讲起当天的事,仿佛她们就是受害者本人一样,恨不得扒二姨的皮,喝二姨的血,吃二姨的肉,整的比赵晓兰还激动,整个的夸大其词,但社长不会知道,只会更加的认为赵晓晓为人正直,还是给她的二姨留有情面。
而赵晓晓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感激邻居们的夸大,绝不会阻止的。
就这样二姨“光荣”上报了。
等槐花看到这篇报道,怀疑报道上写的是自己母亲的时候,为时已晚,报纸已经印刷刊登。问了同事才知道,这件事是社长一手操办的。社长经手,她槐花想要再做些什么,已经是不可能了的。
当槐花拿着报纸,阴郁着脸的回家找刘慧花的时候,刘慧花还在村头和其他妇人一起,围成一圈,磕着瓜子,笑声一片的聊着天,刘慧花笑容满面,心情好的不得了。
槐花看见刘慧花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来气,不管不顾的拉起刘慧花的手就往家里走。她先是挣扎着,轻声问着骂着槐花,挣扎无果,只能赔笑不好意思的和其他妇人再见,跟着槐花回家去了。
☆、第四百八十章 无所谓
无所谓
一路上,不管刘慧花如何的挣扎,如何的询问,甚至大声咒骂槐花,都得不到槐花任何的回应。直至进了家门,槐花才一脸愤恨的松开手。
“干什么啊你,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当着几个姨婆的面,不声不响的把我拉走,我很没面子的。”刘慧花甩开槐花的手,双手叉腰,生气的教训道。
本就有气的槐花,一把将报纸扔在刘慧花身上,气呼呼的道:“你还知道要脸,你还敢跟我说脸,你有脸吗。”
“干什么呀你,造反了,你还当我是你妈吗。”刘慧花摆出当妈的架子,指着槐花的鼻子道。
槐花气的顶嘴,大喊道:“我还宁愿没你这样的妈,我的脸面还好过些,现在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都快没脸在报社工作了。”
刘慧花的怒火彻底被槐花点炸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槐花道:“死丫头,别人说我,我忍了,你是我生的我养的,还敢说我,今天看我不教训你。”
刘慧花撸起袖子,左看看右瞧瞧的,拿起门边的扫帚,举起朝着槐花打去。槐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已有了和二姨抗衡的能力,伸手拦住抓住刘慧花拿着扫帚的手,用力往后一推,刘慧花被槐花推倒在地。
刘慧花没想到槐花竟然会反抗,有些惊呆了,回过神来后,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哭了起来,吵闹
着说道:“好啊,别人推我也就算了,如今我的女儿也推啊,我真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这叫我怎么活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你不活了更好,出门左拐有个湖,你去投湖算了,没准还能留了知羞知耻的好名声。”槐花看管了刘慧花的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但不安慰,甚至还鼓励她。
刘慧花一听,真要她去投湖去死,她可不干了,又瞧见槐花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知道槐花是真生气了,忙起来,讨好的说道:“哎呦你妈我也就是闹闹,没啥大事,那几个姨婆不会说什么的,没事没事。”
“你没事,我又事。”槐花气的不理刘慧花,转身进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门外的刘慧花,喘着粗气。
刘慧花讨好的笑着进屋,狗腿子的端茶倒水,温柔的问道:“哟你今天是怎么了,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你告诉妈,妈给你去教训教训他们。”
“还不都是因为你。”槐花直截了当的盯着刘慧花说道。“我刚扔你的报纸,你捡起来看看,看看上头写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