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誉脚刚迈进大门,一枚镇纸就飞了过来,他歪头避过,后头跟着的小太监遭了秧,脑袋上被砸出两个血坑。
“父皇这是怎么了?您的身体可不能大动肝火。”滕誉缜定地走上前,大皇子紧跟其后,表情也是淡淡的。
皇帝挥手又砸了个东西过来,怒喝道:“说,是你们谁干的?真当朕老眼昏花,任人摆布了么?”
滕誉惊讶地看着他,“父皇,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儿臣这几天都在府中,什么事都没干啊。”
大皇子行了个大礼,委屈地说:“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帝气得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
“来人,带两位皇子去隔壁看看他们的皇弟!”皇帝沉声吩咐,一脸是肃杀之气。
“皇上,不可啊……四皇子那可是……万一传染给两位殿下怎么是好?”内侍吓得直磕头。
他这么一说,皇帝怒气更盛了,大叫着让人把这奴才拖出去斩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不足惜!”皇帝猛烈地咳嗽几声,让人带着两位皇子过去。
滕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位四弟,快满周岁的孩子看起来还很小,脸上长满了水痘,看着很丑,也不知道像谁。
屋子里的下人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带着巨大的恐慌,看着几位太医为了一副药方吵的面红耳赤。
小孩子大概是感受到了病痛和恐慌的气氛,哭的很厉害,容妃远远地坐在一旁,脸上罩着布巾,大概是哭过,眼睛又红又肿。
但即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她怕死的事实。
当然,也没有谁不怕死的,据说才过了一夜,这宫里就死了十几个人,一旦有人被传染,当即会被格杀,他们可没有那么好的命等着太医医治。
大皇子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几位太医,四弟怎么样了?”
太医们看到进门的两位皇子都吓了一跳,李太医更是吓得不轻,频频给滕誉使眼色。
“两位殿下可不敢进来,快出去!要是被传染上了怎么办?”他们是臣子,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来诊断,但对方可是皇子,哪能冒这种险。
容妃咯咯地笑出声,阴森森地说:“一定是皇上命你们来的吧?哼,否则两位殿下岂有那么好的心肠来看弟弟?”
李太医不管她,让徒弟给两位皇子发了手套和面巾,又叮嘱了几句防范的方法,才重新投入到争论中。
其实大家都知道,四皇子没治了,可依着皇上对四皇子的看重,四皇子没命他们都得陪葬。
“听说民间会有些偏方,要不本宫让人贴下告示悬赏?也许能找到救治四弟的方法。”大皇子关切地说。
容妃突然站起来,“对,本宫要去民间找药方,你们这些太医都是蠢材!都是来害我们母子的!本宫不信你们!”
她说着就要冲出去找皇帝,可是还没到门口就被拦下来了,“娘娘,皇上吩咐过,不准您出这个屋子,您要以四殿下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