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遣散后,赖济全自己拎着东西走进这座还算整齐的院子,他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轻声说:“娘娘,奴才来看你啦。”
里头的女人井没有回应,不过歌声中断了一小会儿,之后又继续响起来。
赖济全推门而入,提着食盒走到那老妪跟前,半跪在地上将食盒打开,一将饭菜摆在矮桌上。
“看,奴才给您带来了您最爱吃的鸽子汤,桂花鱼,还是热乎的呢,您趁热吃了吧。”
“不……我不吃……”那老妪跟受了惊吓似的挥手后退,躲到了墙角边。
滕誉和殷旭顺着瓦片的缝隙看下去就见赖济全摆好饭菜,亲自夹了一筷子菜走到那老妪跟前,极为耐心地喂她吃。
这样的画面看着是挺温情的,不过那老妪并不配合,始终闭着嘴巴不肯吃。
赖济全劝服了一会儿就失去了耐心,一只手捏着那老妪的下巴另一只手将筷子中的菜塞进她嘴里,“您好歹吃一些,不吃身体怎么能好?奴才改日请个太医来给您把把脉吧?”
殷旭只见那老家伙在那老妪背后拍了拍,就让对方咽下了那口饭菜,同畤听他小声地自言自语:“您啊,也活了这么多年了,该知足了,这些年若不是奴才照应着您,您早就死了吧?”
“鸣鸣……”那老妪试图躲开赖济全的强制投喂,可赖济全是谁,这么个高手岂会让她得逞。
又灌了半碗汤下去,赖济全这才收手,从怀里掏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指,“您啊,真应该感谢奴才,好歹也替您续了这么多年的命,您可知道皇上有多恨您吗?要不是我从中说项,您现在早就成一堆白骨了。”
“啊……”突然间,那老妪大叫一声,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脸色蜡黄的可怕。
赖济全将帕子塞进她嘴里,又封了她手脚的穴道,嘀咕道:“您一定很疼吧?不过也应该习惯了才是,您别忘了,当年你就是给奴才的妹妹喝了这个,还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割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眼,只因为她在您心烦的时候打碎了一个先皇赏赐的杯子。”
“您当年救了奴才一命,所以奴才应该好好报答您,这一恩一怨是无法扯平的,所以奴才啊,就想岀了这个法子,让您长长久久的活着,偶尔替我那可怜的妹妹找回点公道,您说这样也很公平对吧?”
赖济全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半个时辰,直到那老妪昏死过去,才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您看,奴才也没真打算要您的性命,一个月受一次苦,奴才也是很大量的。”
殷旭和滕誉都惊讶于这故事的发展性,他们查到的资料中可没有这一条,更不知道赖济全早年还有个妺妹在宫里,而且看样子应该是被这老妪凌虐而死。
而赖济全之所以每个月来冷宫,也不是为了照看对他有恩的恩人,而是为了折磨这位对他有仇的仇人。
可如果是这样,那这与他给皇帝下药有什么关系呢?
这事情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他自己的私事,难道皇帝当年也曾害死过他的某个亲人?
滕誉第一时间否决了这种想法,赖济全要害皇帝的机会太多了,如果真这样,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动手。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屋顶下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响,两人同往那声源处看去,就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从一条密道中走出来。
殷旭和滕誉对视一眼,都看岀对方眼中的震惊,原来,这座冷宫还能这么用的。
“你知道这里有密道么?”殷旭在滕誉手掌上写道。
滕誉摇头,他当年只是来这里看过,并不曾进入过这里的宫殿,自然也不会知道密道的事情。
“你也太心狠手辣了,对一个老女人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