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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制造弹簧的要求相当复杂而且对冶炼技术要求比较高,没有专业的冶炼知识,没有相应的冶炼技术,是造不出现代弹簧钢的,但某种程度的弹性构件应该还是能造出来的。我们看小说也不求百分百完全符合实际吧,大家看着开心就好,不要太较真哈!
关于本章“气垫”,宋朝蹴鞠时使用的球,已有吹气的内胆,当时已有气毬的叫法,球的内胆叫“胞”,就是动物的膀胱。洗净后(估计还要硝一下防腐)充足气,做为球胆,外面再用几张皮革缝制起来,填充羽毛等轻软之物让其充实。
再顺便一提83章写到文玹和孟裴深夜出城见张大风,半途休息喝水时用的是葫芦,而不是很多小说里会用到的“水囊”,是因为水囊的做法与方才提到的皮毬之法是异曲同工,也就是利用动物膀胱的不透水性来盛水,就是不知具体的防腐采用什么方式,我觉得还是用葫芦喝水,心里头比较舒服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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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七夕休沐七天, 早在初一,卢筱便开始布置庭院。
卢筱让女使婆子们在庭院中央搭设半人高的彩楼,唤作“乞巧楼”, 分上下两层, 顶层中央放置一座木制小屋, 周围一圈露台边还装有小围栏,就像真的楼阁一般。再装饰以洒金绢花、锦缎绸带、小银梭、花瓜等等。
乞巧楼的“露台”上摆放买来的磨喝乐, 也就是泥塑的娃娃, 用彩色绘出眉眼五官,穿上绫罗制的小衣裳, 手中拿着缩小的小玩具, 如拨浪鼓、陀螺、花灯等等, 且都上了颜色,十分逼真。
露台的中央摆着一对尺余高的磨喝乐,用龙延佛手香雕成,以彩绘木雕为栏座,红纱碧笼当罩,一个手持莲叶与荷花,另一个则提着大象形状的花灯。
往年文家虽然也会装饰庭院, 一一准备过节之物, 但都不如今年这般隆重。
文家如今有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儿, 且今年是文玹回家后的第一个女儿节,七月初七又是她十四岁的生辰,虽然按一般习俗, 十四岁生辰并不会大肆庆祝,但借着七夕女儿节,还是能好好庆贺玩乐一下的。
七夕这一日,文玹邀谢含莹来文府一起过节。
谢含莹送她一对玉镯作为生辰贺礼,另有一对磨喝乐,不过两寸半高,以象牙雕刻而成。这对磨喝乐虽小,却精巧无比,五官秀美,俊俏可爱,身上的衣裳虽然只有两寸来长,却与真人所穿的一模一样,用细绢与罗纱缝制而成,连腰间束带与悬挂的香囊玉佩都按实物比例缩小制成。
谢含莹给她这对磨喝乐时眨了眨眼睛。其实不用她暗示,文玹稍加细看就发现,其中一个磨喝乐的脸虽是童子的脸,细看眉眼却十分像她,另一个则像极了孟裴,不过是童年时的孟裴,脸蛋圆圆鼓鼓的,眉眼间满是稚气,偏偏摆出副一本正经地姿态负手而立。
也不知他找了哪儿的能工巧匠,竟雕出神情神态如此肖似他们俩的磨喝乐。看这雕工做工,少说也要提前一两个月做起来才来得及。
文玹拿着这对磨喝乐把玩了会儿,虽爱不释手,终究不敢看太久,怕被兰姑看出端倪来,便将他们放回底座上,再用相配的碧纱笼罩起来。
用过晚饭后,文玹姊妹与谢含莹去庭院中,对着乞巧楼烧香拜织女,又在小盒子里放入小蛛,等第二日打开来看,盒子里结的蛛网若是又圆又周正,便谓之得巧。
谢含莹放下结网小盒子,向卢筱道:“堂姨,不管阿玹犯了多大的错,都过去两个月了,这罚的也够久了吧?今晚街上这么热闹好玩,还是阿玹的生辰,你总肯放她出门好好玩玩了吧?”
卢筱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文玹这段时候并未再有逾矩举动或是其他过失,每日清晨起来晨练,紧接着跟随夏先生学习,完成功课之余还花时间钻研机关之术,怕是她自己年轻时候也没有这么用功过。
今晚已是休沐最后一日,文成周与她其实本就有意,带几个子女去街上逛逛玩玩,听谢含莹求情,便微笑着点点头。
见娘亲终于答应解禁,允许自己出门,文玹不由兴奋,谢含莹也极为高兴。
文家与谢家马车到相国寺桥附近已经前行困难,便停了车,文玹与谢含莹带上帷帽下车,众人沿着汴河东大街往西而行。
许久没有出门了,文玹又是第一次逛东京夜市,只觉到处都是新奇好玩之物。
汴河大街与汴河走向一致,街道边就是河道,也是因此得名。因节日关系,街道两旁临时搭设许多竹棚,顶上挂着彩幕,卖着各种节物玩具。除了最常见的磨喝乐外,还有其他各色玩具。
有种称之为“谷板”的玩具,是在小木板上铺一层薄土,撒上粟种令其生苗,一旁置小茅屋与假花木,再放上农夫村姑等小人,做成田舍农家村落之态。称其为玩具倒不如说是仿真模型。
文珏看着谷板就迈不动脚了,流连不肯离去,卢筱便让她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又问文玹:“你要不要买一个?”
文玹笑着摇头:“这谷板虽有趣,带回家却太麻烦,粟苗还需天天浇水,我只怕没等长高,先被栀子与阿虎当点心给吃了。”
两只小猫如今已结实不少,早已不复当初孱弱模样,在院里爬树抓鸟,捕鼠捉虫,连屋顶都上去过。
院里原先养着几盆水竹,却被他们咬得残缺不全。文玹后来便特意种了几盆麦苗,作为猫草给他们啃咬。
文珏一听便担心起来:“阿姊,我这些粟苗可不能让他们吃了。”
文玹笑道:“你在上面加个纱罩就是了。他们也只是偶尔咬咬麦苗罢了,有的吃不会来咬你的粟苗。”
夜市上除了各式玩具,还有诸般点心小吃,有乳糕、豆儿糕、澄沙团子、山药元子,还有油炸馉饳儿,藕夹子、竹笋肉夹子,鸡丝签,更有用豆腐皮儿包馅儿蒸熟的鱼肉兜子、决明兜子等等。
小吃五花八门,香气扑鼻,直看得文瑜口水直流,不知要吃哪个才好,嘴里一直念叨着,真不该用过晚饭才出来。
不时有那挑担的小贩来去,卖着一瓶瓶凉水及诸般汤煎,什么雪泡豆儿水、漉梨浆、卤梅水、姜蜜水、木瓜汁、荔枝膏水、绿豆水……种类繁多,温凉皆有。
一路上有卖鲜花的小贩,边唱着曲儿边走,卖一种并蒂莲,一支双头,文玹见花朵新鲜漂亮,便买了十数支,准备带回家插在花瓶里养起来。
夜市喧嚷,文玹趁人多嘈杂,轻声问谢含莹:“他知不知道我今日能出来?”
谢含莹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亦压低声音道:“他怎么能知道?堂姨直到临出门前才刚松口的。”
文玹心中失落,但再看阿莹的狡黠眼神,顿时醒悟她是在骗自己,又气又好笑地举手威胁要挠她痒痒。
当然这是闹市中,不是府邸内院里面,她不可能做出这般失仪举动。谢含莹也知道,便只是笑着,假意求饶。
文玹嗔道:“你还不说?!”
谢含莹笑了半晌,这才小声道:“他虽不知你是否真能出来,但是会等在那儿的。”
“还在卖关子!”文玹微带恼意地催促道:“到底等在哪儿?”
谢含莹忍不住又笑,见文玹真的急了,便避开兰姑的视线,把手不引人注意地抬起来一点点,伸出一根指头,指向文玹身侧。
文玹惊喜地回头,却没见身边有人,再往远处看,隔着河对岸,终于见着孑然而立的孟裴。
两个月没见,他瘦了,身姿却依然挺拔若松,穿着一件深青色大袖直裰,紫竹冠束发,虽削瘦了些,却更显清俊如竹。
她心跳如鼓,一时之间犹如着魔了一般,移不开视线,走不动路。
直到身旁的谢含莹拉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