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的。五奶奶,那咱们会一直跟着五少爷去京城吧?”
徐惠然没回答。现在不能跟杜阿福和蚕姐说实话,说了这两个人可能先就不干,想着法子劝自己留下。等离了这,杜阿福要走也随他,蚕姐怎么也不会撇了自己走。
“只是怎么拿出去呢?”
陆家进出都有人看着。明着肯定拿不出去的。
“我们俩穿在身上,去练箭的时候穿上,到了外面脱了。让阿福放到那条雇得船上去……”徐惠然摇着头,这么还是太危险。更何况她练箭,陆家已经有人说话。
“这样,我们可以装在马桶里面”徐惠然想到了成亲时陪嫁来的马桶,让阿福去买了八个马桶来。
蚕姐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悄悄跟杜阿福说了。
杜阿福看着天:“五少爷在的时候,五奶奶为什么不说呢?”
“也许是跟五少爷说好的呢?你不知道那些诗呀,词呀上的就有这些,还有戏文上。”蚕姐看着天上的月亮,“五奶奶和五少爷多像崔莺莺和张生,我就是红娘。”
杜阿福抬起眼看了眼月亮,张生会架着梯子爬墙,五少爷会翻墙,冲这点承认五少爷确实有时像张生,何况五少爷还不时会那么酸几下。
马桶买来了,徐惠然把东西放在了马桶里,让蚕姐拎出去,交给杜阿福。
陈冬梅瞧到蚕姐拎着马桶下来:“你今天这是第几次了?”
蚕姐看了看手里的马桶:“五奶奶好像吃坏了肚子。”
陈冬梅转身对凝芳说:“你可别跟葛蕊香一样,也给我下药。”
凝芳低着头,眼色角看着走远的蚕姐,目光又往楼上去看。
蚕姐终于把马桶全给搬下去,交给了杜阿福,揉着腰:“五奶奶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杜阿福瞧了眼蚕姐,把马桶全装在了牛车上,赶走了。再把八个马桶放到了雇来的船上,藏好。这几日,他就住在船上看着了。
“五奶奶,咱们那条牛真亏。”蚕姐回来跟徐惠然说。
徐惠然把给自己做得男人衣服拿了出来。
陆家给她的聘礼,为了不让陆家人怀疑,她也不能卖,只能先把地契带走,以后再说。比起将要得来的自由,那么一头牛呢,自然不算什么。
“蚕姐,你回家去看你父母吧。”
“啊?”蚕姐睁大了眼睛。蚕姐到了徐家后,自己家就只去过一次,那里感觉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把这个带上。”徐惠然递给了蚕姐。
蚕姐看着:“这是男人的衣服。”
“对呀。你看这套,你能穿上吗?”徐惠然拿出了一套青衣小帽递给了蚕姐。
蚕姐看着手里的衣服,五奶奶难道早打算这样了?哎哟,怎么不是五少爷翻墙进来,却是五奶奶翻墙出去呢。
杨如春掰着点心喂二姐:“大嫂,今天蚕姐拎着个马桶跑进跑出的做什么?”
刘玉秀挺了挺腰,七个月的身子沉了,已经有些艰难:“五弟前天才走呀。五弟妹要做什么?”这个五弟妹跟她们总有些不一样的。
第77章 触霉头
徐惠然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了摔碗的声音,还有蚕姐的哭声。
“五奶奶,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个当口怎么能杯子碎了,还是五郞最喜欢的。你就不能小心些吗?”徐惠然哭得声音。
天井里的刘玉秀和杨如春都吓了一跳。徐惠然可不是陈冬梅,蚕姐也不是凝芳。
陈冬梅也走出了屋,仰着头往头上看。
“五奶奶,那怎么办呀?”蚕姐懊悔着说。
“我哪里知道。平日你做事也不是这样的。我才让你去拿五郞的茶杯,想着洗洗就收了起来。结果你倒给摔了。”
杨如春看了眼刘玉秀,做了个怪脸。
刘玉秀的头垂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是不是要上去劝几句。只是徐惠然那,可不好劝。
过了一会儿,蚕姐拿着装着碎瓷器的托盘,眼睛通红跑下了楼。
“蚕姐,这是怎么了?”杨如春问蚕姐,眼睛往托盘里看,一只乳白瓷的茶杯。摔了是可惜,不为陆璟,就为茶杯的价钱,杨如春都得心疼。
蚕姐摇了摇头,就往后面院里跑。
陈冬梅“哼”了声:“看来咱们家得驱驱鬼,不然怎么老是出事。”
刘玉秀和杨如春都没接话,怕就是二房鬼气重吧,连葛蕊香那样的都能弄进门来。
徐惠然下了楼到天井,手里拿着帕子擦着眼睛。
杨如春走了过去,探询着,想从徐惠然身上看出些什么来:“五弟妹,蚕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失手把五郞最喜欢的一个茶杯打了。”徐惠然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听着让人就知道她精神不好。
“你身体不舒服?”刘玉秀问。
“天气热,昨晚贪凉的缘故吧?”徐惠然没力气般吐出了这句来。
刘玉秀把徐惠然从头到脚打量了番,身上的衣衫单薄,面上没施脂粉,看着像是病了。也许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对蚕姐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