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许青珩问。
贾琏在她耳边说道:“这就叫做愿者上钩,我琢磨着,总能钓上大鱼来。”见许青珩不解,就将洪和隆兴许没死,他若见碧莲四处去,定会为报洪二老爷的大仇来寻碧莲。
许青珩咬着嘴唇答应了,正要叫贾琏去洗漱,就听鸳鸯进来说:“白日里走了的大皇子又回来了,正在二爷书房里跟宝玉说话呢。”
“宝玉?”贾琏眉毛一舒,就向外去,出了角门,穿过荣禧堂穿堂时,见贾兰干站着,就问他,“这么晚了,不回警幻斋歇着,在这做什么?”
贾兰尴尬地说:“回叔父,听说大皇子过来,唯恐大皇子传话,于是母亲叫我在这等候。”
贾琏心知他们孤儿寡母度日艰难,一心要出人头地,就对贾兰说:“等闲了,随着我去见一见房家、许家、袁家老爷们去。”
“哎,多谢叔父。”贾兰欢天喜地地答应着。
贾琏一笑,背着手就向前去,到了外书房外,就见宝玉战战兢兢地出来了。
“二哥。”宝玉苦恼地回头向院子里望一眼,不知是因大皇子相貌不入他的眼,还是被大皇子言谈间的狠厉吓着了,哆哆嗦嗦地就来拉扯贾琏的衣袖。
“知道了,去老太太那说话吧。”
“哎。”
贾琏见宝玉向荣庆堂去,才要进书房,就见水宏升已经阴沉沉地站在这院子门框后了。
“见过王爷。”贾琏拱手。
水宏升笑说道:“你今儿个怎么不去忠顺王府?我还当你去跟忠顺王爷汇报去了。”
“……回王爷,本要去的,半路上,一时胆怯,不敢再去。”
水宏升手上扯着一片在庭院摘的桃花,轻轻嗅了嗅桃花,随后说道:“那老太监跟你说什么?”
“他说是咸公公干的。”
“就知道那老太监靠不住。”水宏升忽然将桃花掷在地上,用脚踩了一踩才解气。
贾琏忽然笑道:“俗话说,相由心生,王爷相貌并不像是狠厉粗鲁的人物,何必非要做出这样的举止给在下看?”
水宏升一怔,良久扶着门框笑道:“旁人并不敢提起我的相貌,你倒是第一个提起来的。你说说,你去忠顺王府路上半道改路,是为什么?”
“自然是想到人往高处走这一句话。”
“好一个人往高处走。”水宏升忽然泄了口气,肩膀垂了下去,叹说道,“因戴权那老东西胡言乱语,父皇因我外祖家太过显赫,连我也防备起来了。本当今年册封太子,谁知只封了一个郡王,难为你这会子,还敢对我说人往高处走。”
贾琏笑道:“人生在世,经得起起起伏伏的,才是好汉。”
水宏升因贾琏这话又怔住,喃喃道:“你这话很有道理。”
“是以,贾某实在不知,王爷为何跟北静王过不去?”
水宏升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贾 琏不信他这话,又与水宏升絮叨了一会子,便亲自送他出荣国府大门,望着水宏升向西去了,就背着手慢慢地向警幻斋去,在警幻斋外的穿堂上,请人去唤了李纨 来,须臾,等李纨过来了,就对她说:“嫂子督促兰儿读书,叫他出去见人也是好事,但你妇道人家,并不知道哪些人可见,哪些人见不得,若是一留心,便给家里 惹出祸来。”
李纨听得面红耳赤,暗道自己鲁莽了,忙连声答应着是。
贾琏见她点头了,待要叮嘱宝玉去让北静王提醒林如海小心,又想起方才宝玉那受惊的样子,心知宝玉必定也被东安郡王唬住了,于是就又向大跨院去,在许青珩房里洗漱后,留宿到四更天,起来擦洗后,重新穿了衣裳要向后楼上去。
许青珩披着衣裳趴在床上,看他穿鞋,就嘟嚷道:“你可真不嫌麻烦。”
“快睡吧,你一夜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