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自己手上沾满了那些，神话传说中旷世存在的鲜血。

“孩子。”

祝融不理解凌霄的心思，一直看着他长大的伏羲却了解，他到了凌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是自愿的，不是吗？最重要的是，一万多年来牺牲的何止是他们？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而这些……不是你造成的！是异族！你不用觉得内疚，事实上他们没有死，他们的灵魂跟你融为一体，你要做的就是继承他们的遗志，让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彻底停止下来！”

感受到肩头上传来的力量，凌霄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他用力的点点头作为对师父的回应。

“凌霄，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是跟几位上尊一样，还是……突破了？”皇甫临风激动地问道。

“师父，进攻吧。”凌霄没有回答皇甫临风，目光投向伏羲。

“进攻？”

“进攻异族。”

“现在？”

“现在！”

凌霄眸子里闪烁着慑人精光，一字一顿道：“我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伏羲大惊，急道：“按照时间推算，我们还可以再准备三个多月，到时能生产更多的战舰，尽可能减少人员伤亡，为什么一定要现在……”

“不需要。”

凌霄轻轻摇摇头，说道：“不用战舰，不用人员，我去。”

“你？一个人？”伏羲目瞪口呆。

“如果大家想去看看，也可以。”

“这……”

“他说一个人可以，就一定可以！”

龙大激动地快不行了，他对凌霄有着绝对的信任，但凡凌霄说的每一句话，他从来都不会有丝毫怀疑。

凌霄愣了愣，突然对龙大说道：“东皇太一前辈告诉我，让我善待你和皇麟，他说……你们是他的兄弟。”

龙大和皇麟同时呆住了，下一刻眼睛一片湿润。

凌霄一把拉住龙大的手，把他拉到皇麟身旁，把龙大的手放在皇麟的手背上：“东皇太一和我是一体的，所以……我们以后也是兄弟！”

兄弟！

当三个人的手叠在一起，当凌霄说出这么一番话，龙大和皇麟昔日多少还有的那点罅隙不复存在。

个人恩怨也好，隶属不同族群的当年恩怨也罢，现在都已经不值一提。

一个人在大规模战争中，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三十年前。

包括伏羲这种级别的存在，也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否则还有必要抢夺资源打造战舰，花费精力培养那么多修炼者吗？

直到那一次，凌霄带领他的战斗小组，把异族的基地闹了个底朝天，对异族造成致命打击。

那次，大家才发现原来一个人，也能干出那么大的事。

不过……

那次之所以能成功，完全是因为凌霄的机智，外加百灵的特殊能力辅助，以及整个战斗小组的精诚合作，哪怕少一个人都无法成功。关键那次是取巧，借助引爆恒星摧毁异族基地，并非是真正的正面作战，对异族的有生战力，几乎没构成任何损伤。

这次呢？

他竟然要以一人之力对抗异族！

简直是疯了！

若非凌霄的态度如此酌定，若非他以往的种种行为，让身边的人对他极其信任，大家肯定以为他已经疯了。

最终前往的不止凌霄，一来他主动邀请大家一同前往，二来……大家也确实忍不住好奇。

一艘普普通通的常规战舰，从战魂星前线基地出发，朝异族新基地所在恒星系进行跳跃。

新基地来不及建造防线，没有大量的战争堡垒守护，可即便如此不还有无数战舰，有海量的异族修炼者吗？

一个人……他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