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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春知夏得到命令之后当即便出发,同时通过他们的特殊渠道探究消息,而便在他们出发之后十日,太子被废的消息传到了台州。
而当天夜里,总兵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
“淮王兄?”
柳桥叫出这声称呼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确定,自从认祖归宗之后,她只是见过淮王一次,虽是至亲血脉,但是充其量不过是点头之交。
可他怎么会来这里?
☆、248 回京
淮王,先帝之子,贤太妃所出,而自从先帝驾崩,贤太妃前往皇陵守灵之后,便一直在外游历,远离朝堂风波,皇家争斗。
而因为常年在外,他与皇家众人的交情一直淡淡,更不要说是柳桥这个半路找回来的妹妹!所以,他绝对不会如承平帝一般,只是来看看她。
“淮王兄怎么会来台州?”虽猜到他的到来必有目的,不过在未清楚来意之前,她也不想主动揭破,如今这样的形势之下,她不敢保证淮王的来意是善意。
毕竟因为承平帝,他的母亲贤太妃被困皇陵二十多年!
若是没半丝怨恨,谁信?!
淮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虽然小不了多少,不过模样看上去,却是比承平帝年轻许多,或许常年游山玩水,即便是被迫的,也仍是舒缓了心情,眉宇之间也沉淀着一种温和豁达。
“永安皇妹可听说了京城之事?”
柳桥眼底多了一丝防备,“不久前才听闻,淮王兄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永安。”淮王看了一眼身边的下人,“屏退下人,我有话跟你说。”
柳桥看了看他,“都退下,门外三丈之内不得留人!”
“是!”
众人退下。
“淮王兄,有什么话便说吧。”柳桥正色道。
淮王看着她,温润的目光似乎隐藏着一抹深思,“皇上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柳桥正襟危坐。
“西山大营。”淮王轻声吐出。
柳桥神色不动,心里却已经惊起了惊涛骇浪,果然是为了这事而来?!可为何是淮王?是京城的局势已经到了这般严峻的地步,还是……“淮王兄,这话到底是何意?”
“我只负责将话带到。”淮王神色似乎闪过了一丝嗤笑,“至于是何意思,皇妹心里应该有数。”
柳桥沉默,半晌后转移了话题,“淮王兄可否告知京城状况?”
“废太子诏书出后,太子被勒令于府中思过,两日后,二皇子携圣旨前去废太子府,欲抓拿太子入宗人府。”淮王缓缓道,语气很平缓,像是讲述的不过是件茶余饭后的闲话一般,“不过二皇子到了之后,发现太子失踪了,二皇子认为太子私逃,而太子妃则认为是二皇子下了毒手害了太子,正闹腾的厉害,朝中文武也是如此。”
“皇兄如何?”柳桥继续问道:“废太子的诏书上说太子大不敬,这算什么罪名?母后可在也在宫中?”
“皇上病了,太后在慈安宫,如今后宫皇后把持,宫中的防卫也换了人。”淮王回道,“皇上已经不上朝,将政事托给了内阁。”
“朝中没有人怀疑……”
“皇上当面下旨内阁诸位阁老。”淮王打断了她的话。
柳桥悄然吸了一口气,“皇兄被困住了?”
淮王没有回答。
“那淮王兄为何可以见到皇兄?”柳桥又问道。
淮王笑了笑,颇为自嘲,“因为有人需要安抚宗亲,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柳桥沉默。
“话我已经带到了。”淮王起身,“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说完,便起身离开。
“淮王兄!”柳桥也起身道,“皇兄请你来传这句话,除了形势所迫之外,想必也是相信淮王兄!淮王兄可愿帮永安?”
“这是皇命吗?”淮王转身问道。
柳桥一怔,“不,是皇妹的请求。”
“恕难从命。”淮王没有犹豫。
柳桥并不意外,“我知道淮王兄心中有怨,只是很多事情便是皇兄也是没有法子,淮王兄也应该清楚,与其他人相比,淮王兄的处境已经算是最好的了,淮王兄,大周的江山姓秦,你也是姓秦!”
“你不信我?”淮王却问道。
柳桥苦笑,“是淮王兄不信我?”
淮王看了她会儿,道:“话我已经带到,你是信或者不信,与我没有关系。”顿了顿,又道,“不过永安,便是我愿意帮你,也不会有人希望我这样做!包括你的皇兄!”
柳桥无言反驳。
“我也提醒你一句,皇家无情。”淮王继续道,“即使是一母所出亦是如此!”说完,又补了一句,“承平帝稳坐江山二十多年,没道理到了最后载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话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好自为之!”
柳桥心中一震,望着步入夜色之中的淮王,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便是在炎热的盛夏,她仍是觉得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