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还有这位熊夫人,你们都冷静冷静,事情没有处理好是我们工作失误,叫两位来也都是为了解决事情的,我们不如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说,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陈京飞开口了,程婧娆还是相当配合的,她拉着身后的姜民秀退了半步,再次露出温婉知性的神情,姿态放得很低,还轻柔说:“我是相信您的!”仿佛刚刚咄咄逼人的她都是幻觉。
刘教官已经在心里骂娘了,暗斥程婧娆看人下菜碟,你这时候怎么不坚持要找领导来了呢!
陈京飞又客气了几句,“事情的经过我想两位都已经清楚了,因为姜民秀和熊林毅是这次群架事件的重要参与者,所以我们只单独叫了你们两位家长过来,希望你们体谅!”别看他年纪不大,刚出校门,处理这些矛盾纠纷反而比另外两个年长的有耐心。
“你看看,她儿子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她儿子必须要给我儿子道歉,她也要给我道歉,还要赔偿医药费。”
在陈京飞刚说完,熊夫人就嚷嚷起来,她根本不管少管所会对这次打架事件、对他儿子做出什么样的处理,反正有她那个前夫在,总不会让她儿子吃亏的,但眼前这口气,她必须要出。她可是被那个小妖精似的女人推了一下的。
程婧娆根本没理熊夫人说什么,她指着对面那一排六、七个少年,正拉着姜民秀小声问:“哪几个是你这一伙的?”
姜民秀低低地拿手指指了其中两个,一个瘦另外一个还是瘦,程婧娆大为惊讶,“你们就三个人啊?”那对方人数岂不是他们的两倍,那边那个挑事的还那么壮。她儿子没有伤到内里吧?活了两辈子,她头一回深切体味到为母的忧心。
程婧娆连忙伸手摁了摁姜民秀的胸,“这,还有这儿,疼吗?”又要伸手去查看姜民秀的头,姜民秀连忙躲开,声音蚊子似的说:“不,不疼!”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长到这么大,还第一次与年轻女性这么近,被这么仔细认真地检查,哪怕对方是他的生母,他也有些不太适应。
猛然听到姜民秀开口,程婧娆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那一瞬间竟觉得眼眶被什么湿热了,重生到现在所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熊夫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打架这件事是熊林毅先动的手,”陈京飞真不是偏帮程婧娆母子,他只就事实说话,他觉得熊夫人要求姜民秀先道歉这件事有点不太合理。
显然有人不这么以为,刘警官就相当不同意,他开口说:“虽然是熊林毅先动的手,但姜民秀下手也太重了,你看看把熊林毅打成什么样了,小孩子互相闹闹,至于搞得这么大嘛!”
“哎呦,你这话说得我就不赞同了,”一直看戏的安蔷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架这事各凭本事,既然敢先挑头,自己挑起的架跪着也得打完啊,怎么好最后就落到小孩子互相闹闹这种情节上呢,这严重是过程与事实不附啊!”
“你,你又是哪根葱?”熊夫人见又有人插嘴,立刻跳脚。
安蔷妩媚一笑,“我是安杰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叫安蔷,我希望这位夫人和我说话的时候考虑周全,你之前和我朋友说话时,她只是警告有可能告你诽谤,我可不同,打官司是我的职业,谁要是敢对我出言不逊,我是一定会告他诽谤的,反正打官司对我来说就是顺带脚的事,不费什么力气。”
一句‘顺带脚’噎得熊夫人把脏话憋了回去,占地面积特别大的脸都气白了。
刘管教觉得这事情有点棘手,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本来是不想叫姜民秀的家长来的,他们私底下处理就是了,对于没有监护人的少年,他们一直是如此的,是陈京飞坚持要叫姜民秀的家长来的,还说姜民秀有了监护人,如果不叫监护人过来,他们是与规矩不合。结果可好,你看看,这简直闹到没法收场,熊林毅的家长不好惹,没想到这姜民秀新冒出来的妈,更是寸步不让。再这样下去,真得叫他们领导过来。
刘管教冲着另外一名管教使眼色,让他去外面找领导,那位心领神会,正要动作,却见他们领导竟与他们心有灵犀似地出现了。
两位正副主任一起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膀大腰圆一身名牌的中年男子,这男人一进屋,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处于他直角线位置的程婧娆,他呈斜三角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章节目录 六、师兄与新工作
刘警官在看到他的两位直属领导一同出现,竟有一种流浪娃见到娘的感觉,要不是被跟来的那名男人打断,他差点扑过去诉苦了。
“这位是程小姐吧,我是熊民武,您还记得我吗?去年在香港靳先生的私人酒会里,我有幸受邀,与程小姐打过招呼的啊!”
忽然遭遇如此热情的‘偶遇’,程婧娆有片刻的茫然,她刚重生没几天,就算是去年发生的事,对于来她来说那也是上辈子经历大约距今几十年的事了,任凭她有些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有点想不起来这个熊民武是谁来了,但熊民武提起的靳先生的私人酒会,她还是有印象的,她那位低调的师兄靳紫皇做生意的间隙里,爱搞个什么小规模party,沟通一下与客户的关系,她在香港的时候偶尔陪同参加过。
“是这样啊熊先生,我不太记得了,但我们能从少管所里再次相见,也真是缘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