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桓脑子很乱,余光不经意间一瞥,他注意到茶几摆着的果盘里放了一把刀。
“不行!这件事必须解决完,我才会跟您走。”
闻言,张天启忽然有些想笑,玩味道:“你觉得你还有立场跟我谈条——”话没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云桓站在他身后,一手绕前,将那把刀横在了他颈前。
张天启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里,陆云桓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抬起头,透过玄关立着的穿衣镜,两人目光相遇,他注意到对方执刀的手在发抖。
“把刀放下,云桓。”张天启说,“你不是陆研,做不出这种事,你下不了手。”
“您说得对,”陆云桓上前一步,微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他背上,喃喃道,“我下不了手……”他深深缓了口气,双肩轻颤,像是处在失控的边缘,却又被一丝理智所制衡。
“从小到大,您一直很了解我,知道我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喜欢什么,恐惧什么……我就是被您圈养的玩物,您利用陆研来逼我,想让我知难而退,想让我听话的回来,在您身边做一条温顺而不会反抗的狗。”
“但是这一次——”
陆云桓自嘲地笑了笑。
“——我偏不。”
话音没落,他猝然推开张天启。
张天启意识到对方反应过激了,转身忙要阻止,却在看见陆云桓满脸是泪的样子后瞬间怔了一下——那是他亲自培养的孩子,过分早熟,懂得揣摩人心和收敛情绪,在某个时间段过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脆弱的模样。
“您说我不如陆研,是因为我不够狠。”
陆云桓扯开领口和领带,纽扣崩飞,紧接着对准咽喉将那把刀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
陆研到的别墅区门口的时候正好与出来救护车擦肩而过,下雨的深夜,救护车顶灯闪烁的红蓝光线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