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替林婵把绣缠枝西蕃莲纹的鹅h禙子往下捊平,一面朝绮霞道:“天色不早,夫人先去老太太那里,早饭你们分了吃罢。”
绮雯脸色微变,见她俩果真要走,连忙紧步上前拦住去路,双膝“砰”地一声跪地,嗓音打颤道:“请夫人成全。”
林婵顿住,俯睨她,语气儿淡:“你最聪明能g,还稀得求我成全?”
绮雯脸腾的红了,她暗忖怕是夫人已晓得,这世间就无不透风的墙,纵然羞愧,还是从袖笼里取出个锦盒,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夫人请过目。”
月楼接过,揭开盖子,倒吸口凉气,林婵瞟去两眼,内里是一块折叠的白布,染了血,点点似红梅。
绮雯含泪说:“这是我的落红,昨晚间在园子里遇见酒醉的旻少爷,y拉我往客房里去,我当时昏头晕脑的,如今悔恨已晚,但求夫人广发善心,给我引一条活路,来世愿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今番的救命之恩。”
林婵不答反问:“萧旻他怎麽说?”
绮雯回话:“他说待老太太寿辰过了,就提纳我为妾的事。”
林婵笑着颌首:“这不就好了?你还寻我做甚麽?”
绮雯立刻道:“旻少爷的承诺轻似柳絮,无论大风小风、一吹就远了,信谁都不能信他。”
林婵呆了呆,原来前世里谁都比她活得通透!
绮雯见她沉默不语,怕她不管她,接着说:“经过今日事,少夫人和夫人的梁子怕是结定了,我若被纳过去,夫人总有用到我的时候。”
林婵道:“你未免想的过多,不必为我c心,想想你在少夫人手中可有享荣华富贵的命!”
绮雯仰起苍白的面颊,神色却平静:“开弓再无回头箭,这便是我的命数罢!”
林婵心底五味杂陈,稍顷缓缓道:“你之事慢不得,恰老太太寿辰,徐巧珍不知,趁热打铁方能成。”
又交待了两句,再命青樱替绮雯梳妆打扮,自己和月楼先行一步。
她俩出了房,晴天红日,微风轻送,朝老太太房的方向去,月楼叹了口气:“绮雯那丫头其实也可怜。”
林婵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并不值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