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麻烦,快披上!”简万倾说着便要上手。
风之夕退步闪过,皱眉朝刚进门的南昱看了一眼。
南昱会意,飞速奔至风之夕房中,取了那件白色狐裘来到大厅就给风之夕披上了:“孟章君真是有心了,放心吧,弟子早有准备,冻不着我们浣溪君。”说着还拉着披风紧了紧。
孟章君愣了半刻,丝毫没有什么不快,仍旧笑脸盈盈:“这红狐甚为罕见,配南谷红袍更是相得益彰,浣溪君就收下吧!”
“我只知红狐遍地都是,可白狐却难得一见,唯有冰天雪地的北境极地才偶能遇上,就师叔身上这件狐裘,也是狩猎之人花了七年时间才得以成就,独此一件。”南昱心想你这是要跟我比豪吗?
别说一件披风了,再金贵的我都拿得出,不就是件破红狐裘吗,臭显摆什么啊!
这下孟章君才算有些挂不住脸色,托着披风的手都有些酸了,风之夕仍旧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这么些年不都将衣物收下了吗,为何偏偏不要这狐裘呢?简万倾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不知道历年所赠的那些衣物,去了何处。
“多谢孟章君。”南昱上前一把将简万倾手上的披风拿了过来:“我正好没个御寒的衣物,就先穿着了,师叔既然已经有了,我不如回头替孟章君赠与师父,他老人家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孟章君以为如何?不会不舍得吧!”
风之夕想象着明却见到这大红狐裘的模样,不由得一笑。
南昱知道风之夕在笑什么,连明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觉失态赶紧掩饰住。
简万倾见到风之夕的笑容,早已晕菜了,哪还顾得上舍不舍得啊,频频点头:“好,如此甚好!”
南昱虽然满脸笑容,心里却嫌恶至极,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连到北境都能跟上,师叔不胜其扰,自己也看不下去了,该怎么办!
这时门口突闻一阵哗然,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暖帘一掀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位中年男子,一身黑袍,细眼宽额,就是个子很高,朝着风之夕和简万倾快步过来。
“巧了,孟章君也在,我就省得再过去拜访了。”又朝风之夕举手行礼:“浣溪君,一别已是五年未见了啊!”
“执明君。”风之夕恭敬还礼。
竟是北境宗主执明君,南昱头一次见,只知这执明君姓弘,名伏。
闻名天下一代阵术宗师,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有些失望。
其余人皆一一见礼后,风之夕将南昱唤至身前,对执明君弘伏道:“这位是宗主亲传弟子南昱。”
“弟子南昱,见过弘宗主。”南昱懂得礼数。
细眼宗主弘伏打量着南昱,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欣赏神色,赞许不已:“南谷地杰人灵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南昱一俯首,权当对方在夸自己了。
寒暄完毕,执明君弘伏便照列继续去西原下榻的客栈拜访,出乎南昱意料的是,风之夕竟然也一同前往,说是去见一个老朋友。
此举一出,那孟章君欣然表示也要同行,南昱自知以自己的身份无法置喙,只能闷闷回房。
好在风之夕不久便归,听闻他房门关闭后,南昱方才放下心来。
躺在床上睁眼发呆,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若是风之夕不愿,以他的身手和修为,这天下能奈何他之人少之又少,更别说他的手下败将简万倾了。可就是莫名的不舒服,一想到那烂桃花顾盼生辉的在他身边,南昱就涌起无名怒火。
不就是送几件衣服吗?不对,那衣服风之夕可一件也没要啊,都让陵光君给私占了去,还是借着风之夕的名义占的,那简万倾该不会以为是师叔尽数收了,才会得寸进尺吧!
敲门声突然响起,伴着轻唤:“你睡了吗?”
是师叔!他不是回屋了吗,怎么过来了?
南昱一时不知该装着睡着,还是回应门外的人,沉默了半天。
门外的风之夕认为南昱定是睡着了,也没有再侵扰,转身回屋,就在这时,身后房门“吱呀”打开了,回首见南昱揉着眼睛:“师叔刚才叫我吗?”
“吵醒你了?”风之夕脸上有些歉意。
“没,还没睡沉呢!”南昱撒着谎,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开门出来:“师叔有事找我吗?”
“嗯,若是你不困,我想和你说一下明日法谈会之事。”
“不困。师叔快进来吧,外面冷。”
入了房屋,南昱端过火炉在风之夕身边暖着,风之夕环视了一下:“睡觉怎么不灭灯?还有记得把火炉灭了,小心碳毒。”
南昱频频点头。
风之夕道:“明日的阵法,你要留意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