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2 / 2)

顾软软:!

不给她逃跑的机会,长臂一伸就把人按在了床上,早已灼热的身躯马上覆了上去。

叶惊澜果然说到做到,今晚再哭都没有用,翻来覆去被他折腾了一夜,浑身都快散了,好容易天将明的时候才终于结束,甚至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了,直接睡死了过去。

顾软软睡着后,叶惊澜脸上春色褪去,桃花眼里一片深沉,伸手将她脸上的残泪拭去,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去沐浴,等两人都清爽后抱回床上,也不睡,就静静的搂着她,无声的看着她。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不要接着做那个梦,不要看见那个结局。

也许老天爷听到了他心声,怀中的小姑娘神情始终安稳,温软恬静,叶惊澜低头,在她光洁额间印了一个吻。

睡吧,我守着你。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海棠院一片安静,数个客房房门紧闭,空气中酒意浓,连廊下的花盆都带着微微的酒气,直到隅中谢朗才揉着脸开了门,俊脸水肿,脸色发白,眸色迷茫,摇晃的走下了台阶,蹲在垂丝海棠的花嫁下醒神,头还晕,脑子跟豆花似的一团糟。

谢朗蹲了好一会,脚麻了,正撑着膝盖起身,其他厢房也都纷纷开了门,都如他一般,脸色发白,摇摇晃晃。

这些人昨晚全都被灌翻都是被小厮背回来的。

谢朗拍了拍混沌的脑子,看向何阳,“昨晚叶惊澜那厮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谢朗闹的最凶,一直缠着叶惊澜喝酒,谢朗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可架不住叶惊澜喝的是假酒,两壶烈酒下去,谢朗就有点看不清人了,李鹤他们瞅准机会就架着他去了一边,称兄道弟一顿寒暄,酒意上头谢朗就和他们喝上了,完全忘记了叶惊澜这个新郎官。

何阳茫然的看着他。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昨晚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喝着喝着就被人拽走了,酒一上头只管喝,哪管对面是谁?

“故意的。”谢朗咬牙,“我们都被他给耍了!”

“行了。”何阳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昨天人洞房花烛呢,闹也有个度。”

谢朗还想再言,何阳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没成亲?”

叶惊澜那个人,瞧着爽朗灿烂,实则最是睚眦必报,心眼儿比麦芒都大不了多少,又是他最在意的洞房花烛,要是闹大了,毁了他的好日子,必定十倍还回来。

想到叶惊澜对他媳妇的小心劲,谢朗也不说话了。

“好啦。”何阳朗声道:“咱们洗漱洗漱去找怀陵玩吧,这是他的故地,让他带咱们玩一圈。”

这一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纷纷回房洗漱,梳洗完毕后,精神焕发,少年才子的意气风发再度归来,可是——

怀陵人呢?

……

毕竟来了这么多同窗,叶惊澜刚成婚,陆湛太小,只能顾怀陵去招待好友,顾怀陵料想他们昨日醉酒,今日想必晌午前是起不来身的,所以算着时辰,辰时末从家里出发,算着路上的时辰,到了县城后正好可以和他们一起午饭。

谁知正准备出门就被顾父喊住了。

顾父把顾怀陵叫进了堂屋,堂屋还留着昨日的喜庆,红绸花盏,顾父坐在上位,严肃的看着他,顾怀陵不解询问,“爹您有什么事么?”

已年过二十的顾怀陵眉目清雅,一身文人气质舒淡如皎皎朗月,就算身处寒舍,亦绝无人相信他是农家子,想着他科举之路的顺畅,一路案首行来,虽耽误了两年,现在已是秀才身,这样好的儿郎,就算不靠软软叶家的关系,这安汉县谁家女儿娶不得?

顾父很欣慰,然后问他,“你妹妹已经嫁人了,你心仪啥样的姑娘?”

顾怀陵:“……”

事实上半年前顾父去芙蓉城说软软亲事的时候就已经问过这话了,当时被顾怀陵以妹妹亲事将来,家中人手不够,等妹妹亲事完了再商量为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可顾怀陵没想到,这才软软出嫁的第二天,爹就来问了。

顾怀陵自幼习君子之道,聆听圣人祖训,然情字一途无处可学,虽已年过二十,但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涉及其他,拱手,耳尖微红,“婚姻大事,自当父母做主。”

“做主,我们做不了这个主啊。”

姜氏走了过来,一脸的难色,顾父也跟她一个模样。

他如何想去问儿子?

自然是因为自己定不下长媳的人选。

自从顾华陵得了秀才案首后,不少人明里暗里都来打听,不仅有村里的,县城的,甚至还有芙蓉城的人去问俞墨,都想要这个女婿。

芙蓉城的人太远了,顾父管不了,可这村里,这安汉县,有这意思的人家,顾父和二房的都悄悄去打听了。

都不行。

无关家世,自家这个条件,也不会去挑姑娘的家世,主要是品行,那些有意向的人家,姑娘或骄或懦或容貌不足,虽说娶妻娶贤容貌不是首要的,可顾父看着自家清风朗月的儿子,至少要找个和他容貌气质相当的媳妇吧,不然,瞧着就不似佳偶。

这些条件摆出来,这安汉县竟寻不到一个合意的。

想着怀陵素来稳重,病急乱投医,就来问他了。

可顾怀陵从未和姑娘有过深交,如何得知自己的喜好?也给不了答案。

面色微红,敛眉不言,见他这般,顾父姜氏知道问不出一个答案了,垂头叹气,两房就他一个男丁,都等着他传宗接代,可这事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既欣慰他出色,又有些恼他出色,就因太出色,寻常姑娘配不上他。

又不愿将就。

又恨,恨自己没本事挣个好家业出来,若家里条件好,就算无权,凭着怀陵本身的出色,也能想想官宦人家的小姐,也不至于跟现在似的,就局限在一个小县城。

“爹,婶婶。”顾怀陵轻咳一声,“缘分一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