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对这个木枫有过两面之缘,觉得相貌不错,本人不卑不亢的,怎么能被打死呢,难道是别人的钉子被发现了?
“羊羊,你还真是包打听,这事你哪听说的?”
三人一路并肩,水零欢习惯性的折下一片树叶,放在手里,走一会儿撕下一片,天风学院其实是一座山头,只不过被修缮成了缓坡,前后也有不少小姐公子,大家都离的不近。
“这事都不用调查就知道喽,昨儿我贴身丫鬟去香满楼门口排队买烤鸡,听后头的婆子说的,因为老是强调那个木枫受宠,听说她以前是府里一个小妾的婢女,后来被三皇子殿下要到身边去的。”
青璃点点头,想着昨日麦芽排队应该没听全消息,木枫死不死和她没关系,而且耶律楚仁超级难对付,最喜欢故弄玄虚声东击西,还喜欢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按照常理出牌,当年时疫,四皇子耶律楚阳一直露脸,在百姓之中声望很高,但是耶律楚仁一直我行我素,想什么做什么,这次又闹出小倌馆的事,他也丝毫不在意,她觉得,要么他就知道什么,胸有成竹,要么就是故意掩盖什么。
“你想不想见三殿下?”
“不想,左右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说起三殿下,赵羊羊没兴趣,她想见的是京都第一美男子云家少主,但是听到的都是传说。
早晨,鸟语花香,书院地处郊外,就和一座大大的农庄差不多,四周都是古木奇花,异香扑鼻,旁边还有一带清流折泻于石隙之下,有山有水,美不胜收。
每一间学堂都是窗明几净,第一节是礼仪课,也是最难熬的时候,因为里面空荡荡,没有一把椅子,进去只能只能站立着,等到灭绝师太来了以后,众人排队站好,要保证鸦雀无声。
灭绝师太一脸严肃,喜欢皱眉,在眼睛中间有深深的沟壑,法令纹也十分明显,她说话声音也很大,声音洪亮有力,目光和鹰一般尖锐,就算你站在最后一排,动作没标准,也会被狠敲一个戒尺。
“水零欢,你不能直起腰板?下跪的时候双膝不能分的太开,你以为用裙子遮上我就看不到?”
灭绝师太首先抓住了水零欢,毫不客气的用戒尺敲腿,疼的她一呲牙,结果又结实的挨了一下,一辈子都没出嫁的老嬷嬷心里都有些变态,就是看不惯她这种青葱一般的姑娘家。
“莫青璃,你上身挺直,你是罗锅吗,你个子比别人要高就不能挺胸?”
灭绝师太狠狠的瞪视一眼青璃,然后又看了一眼她的大胸,用戒尺拍打她的后背,打到的地方正是穴位。
其他小姐在嘲笑二人的时候,都或多或少被敲打几下,一圈下来,几乎是人人有问题,原本灭绝师太还不会下手这么重,想来今儿肯定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一定是她暗恋多年的太监找了别的小宫女对食,青璃暗暗腹诽。
等到礼仪课结束,灭绝师太走出门,不少小姐们都怨声载道,这里不让带丫鬟,腰酸腿疼也没个服侍的人,就是看谁软弱就欺负谁,青璃三人已经出了屋子,里面气氛太压抑。
“这老妖婆,一定打的我腿都青了!”
水零欢气的摘下不少树叶,一个一个撕开,然后做仙女散花撞,旁边花坛里的矮树就糟了殃。
“呜呜,打到我的胳膊上了。”
赵羊羊挽起衣袖,上面有两个紫红的檩子,她哭丧着脸,说道,“这灭绝师太也太狠了吧。”
“可不,还专打穴位,等我们合计一下,下次好好捉弄一下这个死妖婆!”
打穴位,后背上可是有死穴的,万一打死了人呢!这死妖婆下手没个轻重,比《还珠格格》里面的容嬷嬷还可恶。
三人相互吐槽了好久,这才又进到另一个屋子,下节课是书画课,是个温柔的女先生,她也有三十来岁,穿着素淡,说话也和蔼和亲,很少去批评谁,书画课也是最轻松的,先生说完要领之后,众人就可以出门去写生,基本上大家也是出门玩闹,赏花扑蝶,说悄悄话都可以,只要在交好布置的课业就可以。
“唉!这次要求画小鸟,青璃,要看你了!”
水零欢和赵羊羊都指望青璃做这个枪手,倒不是二人不会绘画,是没有青璃手快,青璃几笔就可以画完,然后三人就可以坐在草坪上闲聊,吃着点心,可惜没有茶水,每个人都是用竹筒装的,青璃带的是菊花水。
“青璃,你家新出的桃子口味的蛋挞真不错!”
这么多年,水零欢还是没吃够青璃家的点心,这个蛋挞一直是真爱,赵羊羊喜欢吃杏仁酥,青璃自己吃果脯。
“你们吃吧,以后还有新品种。”
在大秦那边已经发现了野生的蓝莓,沈冰雨是觉得味道很好,这次也是去引进,青璃空间里有,这小蓝莓作用多着呢,酿制果汁,果酒,做点心,做酱料做果脯都非常好吃,等以后时机成熟就可以推出这种口味的糕饼。
“哎呦,你们三个倒是享福的很。”
刘花生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还盘着腿,和老太太坐炕头的姿势一样,礼仪课也属她被打的最狠,但是她皮糙肉厚,丝毫不在乎,别看她像个大老粗,人际关系还不错,青璃觉得可能是每个小姐都有嫉妒心,刘花生这种,没什么太多让人嫉妒的地方,她爹又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绝对是近臣,所以也都乐得和她打好关系。
“喏,这份是给你留的。”
青璃把油纸包给刘花生一份,问她,“刚才怎么不见你?”
“嘿嘿,青璃,还是你对我最好。”刘花生打开点心包,见到有爱吃的,就笑眯眯的,咬了一大口,还不时的点头,“好吃好吃!”
等吃掉整块的糕点,这才想起来青璃的问题,摸摸脑袋道,“刚才我去男子书院那边给我弟送水。”
刘花生还有一个弟弟,她爹更不会起名,弟弟叫刘树生,小时候她弟经常哭着问,是不是树精生出来的。每次她这么逗趣的时候,赵羊羊都会补上一句,刘花生莫非是花妖生的,这时候她都会炸毛,大吼一声,“我爹叫刘花!”
于是,后来很多人都知道皇上身边刘侍卫的真名,背地里还时常拿这个说笑。
“青璃,零花,羊羊,你们看,那边从屋子出来的是灭绝师太吧!”
刘花生瞪圆了小眼睛,仔细看了看,又道,“看不太清,但是应该是这身衣裳没错。”
“是啊,我记得,她打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压裙角的小金鱼,那个闪亮的好像就是。”
水零欢也说了一句,然后四人通过身高体态走路的姿势判定,这就是灭绝师太。
“妈的,这师太忒不是个东西,今儿那一个时辰打了我十多回,还专挑肉少的地方。”
刘花生骂了一句,动作粗鲁的从草坪上站起,揉揉屁股,抱怨道,“之前说要整她,我知道你们胆子小,我自己去!”
“你怎么去,你假装从她身边过绊她一脚,小心下次给你小鞋穿。”
青璃白了一眼刘花生,和她交朋友完全不用担心被陷害被插刀,主要是她没那个心机。
“那还能怎么办?”
水花生确实是只想到这一个办法,就被青璃拆穿,她讪讪的绞着帕子,谦虚地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眼瞅着也该到了时辰,不如我们在后头跟着,看看她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