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餐,路婉看了看餐厅里, 来的多是年轻的恋人, 男士不说西装革履也是衬衫领带,相比而言, 聂铭颙的寸头和永不变的军绿色汗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气质也是属于一看就知道是军人的那一种。
“你里你来过?”
聂铭颙摇头,“没有,听说开业没多久,广胜带女朋友来过两次。”
路婉很久没有见过陈广胜了, 好奇的问,“他还没有结婚吗?”
从她认识陈广胜那天开始五年过去了,路婉每次听说陈广胜,不是刚恋爱就是刚分手,好像从来没有想过稳定下来,偏偏他每次恋爱都表现的发自内心的爱对方,路婉想不通为什么这样还不能修成正果。
“他啊,心思还没定呢,说自己恐婚。”
“那他谈的那些姑娘呢,分手了不生气吗?”
聂铭颙给路婉倒了杯水,笑道,“应该不吧,我看他对姑娘挺大方,这些年挣的前全花她们身上了。”
路婉啧啧称奇,没想到她还能遇到一个现实世界的“情圣”呢。
聂铭颙的那几个发小,只有张莱结婚了,当初那个小小的贸易公司也已经发展壮大,换了新的公司地址,就在王府井边上。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聂铭颙帮路婉切好牛排后放在她面前。
“尝尝看,他们说这里的牛排是首都最好的。”
路婉叉了一小口,肉质细嫩,确实是顶级品质的牛肉口感。
“在医院实习怎么样?还适应吗?”
“嗯,挺好的,我很喜欢医院的氛围。”
“做医生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特别是当你治好了一位病人,对方因为你而获得了生命和健康后。”
路婉点头,“会,就像你们军人,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保护了国家和人民的和平,你们的内心肯定也是非常骄傲的。”
“是,所以我们都在做着让自己充满自豪感的工作,应该为了这份自豪干一杯。”
路婉笑道,“以茶代酒吧,你还得开车呢,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她笑起来很美,眼睛弯弯,眼里盛满了星星,“我还是喜欢你多笑笑,这样我就知道你过的很幸福。”
路婉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弯起唇角说,“我一直很幸福啊。”
聂铭颙心想,你并不幸福,你的眼里常常流露出一丝孤独,只是你把自己伪装的过于坚强。
他问起了路婉接下来的打算,“毕业后准备留在总医院吗?”
“现在还不确定,但肯定是要继续读研的。”
导师肯定是希望路婉留在总院,她犹豫的原因就是叶丽萍,这些年,她们的关系依旧非常疏离,从那一年后,路婉已经很久没有去大院留宿过,聂铭颙呢,进部队后也不怎么回家。
聂毅韦应该是知道了聂铭颙在外买房的事,对此唯一的表示就是,让聂铭颙经常回去吃饭,不能不把家当家了。
当初因为聂铭颙坚持进特种部队,父子俩大吵一架,谁也说服不了谁,以后聂铭颙直接搬了出去,把东交民巷的房子过了明路。
聂毅韦气的是儿子翅膀硬了,不肯听老子的劝,叶丽萍诧异的是聂铭颙竟然能拿出那么多钱买房子,她打听过那里的房价,两百平的院子,少说也得花上二三十万,她可不信聂铭颙一个刚毕业才两年的军官能一下子拿出几十万,总觉得是丈夫在背后补贴了继子,不过是没有证据而已,为此她生了好长时间的闷气,面上还不能显出来,嘴角都急的上了火。
知道这事后,她去学校找路婉,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意思是让路婉回聂家,讨好了聂毅韦,以后还能分些好处,起码她结婚聂毅韦也会帮忙出一份像样的嫁妆,让路婉很是无语。
她实在是不明白,叶丽萍自己的日子已经够好了,衣食无忧,只要安安心心的当个军长夫人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总想把自己一起扯进那些算计里呢?
也因为这样,对于聂铭颙的感情,她一直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不说别人怎么看,就是叶丽萍无休止的牵扯,都能让她退避三舍。
吃完饭已经九点多钟,聂铭颙送路婉回宿舍,她实习期间住在医院的公寓楼里。
车子停在公寓楼前的空地上,聂铭颙想多跟路婉说会儿话,就下车陪路婉往入口走去,经过一颗松树时,有人喊了一声路婉的名字,是等了一个多小时的顾啸云。
“啸云,你怎么来了?”
顾啸云没有说话,插着口袋跟聂铭颙对视。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本想跟路婉一起庆祝,但出门前被导师喊去谈发表论文的事这才耽误了时间。
他先去医院找了路婉,跟路婉一起实习的医生说路婉已经走了,他又到宿舍楼找人,同寝的女医生说路婉没有回来,顾啸云就站在门口的松树下一直等一直等,他一直在想路婉去了哪里,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在这种焦虑的情绪中,看见路婉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他简直无法形容内心的那种剧痛,仿佛要撕裂了一般。
“婉婉,这是你的同学?”
聂铭颙率先打破了沉默,这是他作为特种兵王的特质,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掌握主动权。
短短几秒,他已经判断顾啸云不是军医大的学生,更不是路婉的男朋友,但从顾啸云的穿着打扮看,非富即贵,且属于学院派。
路婉有些头疼,本想早些回宿舍休息,没想竟然碰到了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场面。
“这是顾啸云,我高中同学,这是聂铭颙,算是亲戚吧。”
说完后,两双眼睛同时看向她,显然对她的介绍不大满意,但顾啸云不满的情绪比聂铭颙少些,可能是那句让聂铭颙黑了脸的“亲戚”。
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也不再对聂铭颙怒目相视了,笑着跟路婉说,“今天我生日,想找你一起庆祝的,去医院找你他们说你下班了,就到这来等。”
没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路婉有些过意不去,这么多年,她还真不知道顾啸云的生日是哪天。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等很久了吧?”
顾啸云摇头,“也没有,我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旁边的聂铭颙咳嗽了一声,把路婉的视线拉了过去。
“婉婉,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今天在医院也忙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