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还胡说八道!”红霞嫂她们立刻七嘴八舌地道,“警察同志,他们污蔑!”
“都别吵了!一样一样来!我们要了解情况!”佟安平大喝一声,“你们这里的领导是谁?”
林大富忙上前道:“警察同志您好,我叫林大富,是这个村的大队长。”
林卫东也道:“我是甜水村稽查队的队长,我叫林卫东!”
佟安平道:“那今天这是咋回事?”
林大富道:“这林志鹏半夜不知道在哪儿被烫伤了脸,他非说是林然然烫的,还举报她家里藏着千百个罐头。一家子堵上门要钱来了。”
佟安平身后的小警察飞快地做着笔录,佟安平点头:“讹诈。”
“啥叫讹诈!这不是没要着钱吗?”张爱花不服气道。
佟安平一挥手:“讹诈未遂。她自己承认了,记上!”
张爱花一缩脖子,赶紧躲回了自己儿子身边。
林卫东也主动报告:“我们已经搜过,林然然家啥也没有,林志鹏这小子是虚假举报!他们一家子可是第二次干这事儿了!”
佟安平点头:“屡教不改。看来上次对你们的惩罚还不够重啊。”
林王氏腿一软,终于知道怕了:“我可啥都没干啊,警察同志,我一把老骨头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警察同志您千万别抓我……”
“我看你挺能折腾的嘛?”佟安平不为所动地撇开林王氏,“这些人是惯犯,都带回去!”
警察们一拥而上,把林武兴、林王氏、张爱花、刘敏和一直装死不吭声的林建国林建设都抓了。
这下他们全家可都慌了,嚎的嚎叫的叫,哭的哭喊冤的喊冤,村子里跟炸开锅似的。
林丹丹林萍萍躲在一边直哭,林志鹏躺在门板上嚎啕。
“等等。”林然然出声道,“警察同志,您可漏了一个重犯。”
佟安平奇道:“谁?”
林然然伸手一指躺在门板上的人:“林志鹏。”
“啥?林然然你还想害我!死丫头!我杀了你……”林志鹏叫嚷着,一翻身重重摔在地上。
张爱花见状,嗷地一声挣开警察,扑过去哭天抢地:“鹏鹏你没事儿吧?我的鹏鹏啊!”
看见林志鹏母子俩这么凄惨,本来看不起他们的人又有些不忍心了。
佟安平也为难道:”他伤成这样,要是抓了也是个麻烦。再说他这诬陷罪也不是太严重,我看……”
林田氏和林文星两口子也劝道:“”然然,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然然不答,反而对红霞嫂高声道:“嫂子,你还记不记得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家里遭贼了?”
此话一出,林志鹏的嚎啕声戛然而止,跟被掐住了脖子一样:“你胡说……你胡说!我啥时候偷你东西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林然然冷笑,“我说我家里东西被偷了吗?”
林志鹏无语,他这一惊一乍无异于坐实了林然然的话。
红霞嫂忙道:“是,是有这么一件事儿。不仅是我,我当家的,我公公婆婆都能作证!”
“呸,你家遭了贼,那你当天怎么不嚷嚷?到现在才说?”林王氏忙道。
林然然道:“大年三十那天我在红霞嫂家守夜,到十二点才回家,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个人,吓得我不轻。不过发现得早,家里没丢东西,大过年我也就没嚷嚷。”
“我想着,都住在一个村子,大家伙儿哪能干这缺德事儿?”林然然道,”既然林志鹏说他昨儿半夜爬进我家院子,看他熟门熟路的,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村民们纷纷道:“就是,谁会半夜爬人家院子里?”
“那不就是一个吗?”有人凉凉冲林志鹏道。
张爱花登时炸了:“那都多久的事儿了,你红口白牙的可不能赖我家鹏鹏头上!”
林然然道:“警察同志,我这儿倒是有个证据。过年时那贼留下了一块泥脚印。我留下来了,你们可以核对一下这个脚印。”
林然然拿出一个箱子,里头是一大块干了的泥,一个泥脚印嵌在上头,十分清晰。
“你!”林志鹏的嚎叫登时哑在喉咙里,跟见了鬼似的大口喘着气,嘴里直骂“你胡说”。可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掩不住的心虚和慌张。
这一下,不仅林武兴说不出话来,林文兴更是恨铁不成钢:“警察同志,出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是家门不幸啊。您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审,要是偷了,您该咋判就咋判!”
“大哥,您咋能……”林武兴说不下去了,颓然低头。
佟安平啪地合上箱子,厉声道:“入室行窃,这是重大案件。都给我带回去!”
“是,把这一家子抓进去好好审!”林田氏解气地看着林志鹏那几人,她虽然心疼孩子,可她更心疼自己彬哥儿!
该!让你们锉磨我彬哥儿的孩子!
警察拉着林家老小□□口人,这次连林丹丹林萍萍都塞进车,呼啸着离开。
随着林家人的离开,林然然家小院外也终于清净下来。林然然长长地舒了口气,浑身轻松。
她知道,这一家子是彻底蹦跶不起来了。
林田氏和林文兴对视一眼,都看向了林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