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招惹 苏鎏 2451 字 7天前

只是这个局,到底是谁给她下的?是霍母周雅言,还是霍子彥本人?

这两个人从前都待她不错。霍母虽不说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但也从不拿她当下人看。至于霍子彥,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的男人,是他这么狠心对自己赶尽杀绝吗?

在背弃了对自己的承诺后,现在连饭碗也一并给敲掉了?是生气那天在医院的碰面吗?

许烟雨想得头都疼了。可她没有功夫沉溺其中,迅速整理出了简历开始在网上投递,她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工作,小哲的幼儿园学费相当昂贵,没有工作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因为四岁才回国,加上身份特殊,小哲是进不了公立幼儿园的。许烟雨想尽办法托了几个老朋友,总算把孩子送进了一家不错的私立幼儿园。

这年头凡是挂上“私立”两个字的,学费就便宜不了。她没有时间在那里伤春悲秋缅怀逝去的爱情。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历还没投出去几份,求职电话一个都没接到,倒是幼儿园的老师给她打来了电话。

老师在电话里有些急,说小哲在学校磕破了脑袋,这会儿已经送医院了。

许烟雨吓得不轻,抓起包就冲了出去。她跑到弄堂口拦了辆的士,直接往医院奔去。到的时候孩子正在那儿缝针,四岁的小娃娃十分坚强,竟是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流眼泪。看得许烟雨不由心碎。她突然后悔带孩子回国,如果一直留在法国,是不是反而更好?

幼儿园的金老师过来连连抱歉:“孩子走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撞伤了头,真的很抱歉。”

许烟雨当时心乱乱的,也顾不得跟老师细问太多。等小哲缝好针出来后,许烟雨第一时间抱起他,搂在怀里安抚了他半天。小哲十分懂事,见妈妈伤心难过,反过来安慰她道:“妈妈我没事儿,我挺好的,就是我的帽子不见了。”

“帽子妈妈再给你买新的。不过你最近伤了脑袋,不能戴帽子知道吗?”

“真的不可以吗?”

“是,等伤好了才能带。你要赶紧好起来。”

小哲有点遗憾地点点头,尽最大的努力克制对帽子的想念。许烟雨揉揉他的脑袋,轻声道:“小哲,以后下楼梯要小心知道吗?”

“妈妈,我一直都很小心。”

“那就再小心一点,别让自己再摔下来知道吗?”

“知道。但是妈妈,我不是自己摔下来的,我是被人推下来了。”

这话一出一旁的金老师脸色大变,立马变得十分尴尬。许烟雨一愣,不悦地去看金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的,没有小朋友推他。小哲妈妈,他真的是不小心自己摔……”

“小哲,你自己说。”许烟雨打断了金老师的话,“记得是谁推的你吗?”

“记得,是孙月莹。”

☆、第10章 重逢

孙月莹家里此刻已是闹翻天。

她父亲孙晋扬去英国开会还没回来,母亲连翘楚简直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在幼儿园把同学从楼梯上推下去,回家后却像没事人一样,死咬着不肯去道歉。连翘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就是梗着脖子不愿意,生生愁死她这个当妈的。

所以说家庭条件太优越也不好,谁也没料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儿,会被养得这么刁。

无奈下她给远在英国的丈夫打电话,孙晋扬在那边给娇妻出主意:“找二哥啊,你二哥最能治得住她。”

“二哥不在家,带老婆孩子出国旅行去了。你看看人家,不管去哪里都记得带着老婆孩子,再看看你自己,一跑儿就没影,就知道把孩子扔给我……”

孙晋扬一个头两个大,他是为公事出的国,性质完全不一样啊:“要不找你表弟试试?”

“子彥?”

“是啊,虽说是你表弟,比起你来成熟很多,小莹也很服他。关键是他够面瘫,吓唬孩子最管用。”

放下电话后连翘楚怎么品那话都觉得有点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求助电话她还是打了。霍子彥不怎么跟孩子打交道,可一旦出手却快、狠、准。

小莹原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表舅舅一来,二话不说直接拎起她的后衣领,开了影音室的门就将她扔了进去。

砰得一声门关上,小孩子的哭声瞬间隔离在了门内。

连翘楚到底有点不舍得,小心翼翼问:“子彥,这样会不会……”

“你去换身衣服补个妆。”

“干什么?”

“带孩子去人家家里道歉。”说完他又看表姐一眼,“慈母多败儿。'

连翘楚瞬间崩溃,带着一肚子的懊恼上楼挑衣服去了。

影音室里小莹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边哭边踹门,嘴里不停骂着诸如“坏舅舅”之类幼稚的话。霍子彥就站在门口,默默听着里面的动静,既不回应也不开门,只当她是空气一般。

影音室隔音做得相当好,小莹在里面扯开了嗓子哭得惊天动地,外面充其量只能听到一点动静。小莹闹了半天除了将自己累个半死,一点便宜也没讨着。

霍子彥看了眼楼梯口,抬起手表计算时间。以他对这个表姐的了解,她换身衣服补个妆至少半个小时。小莹在里面已经哭了十五分钟,如果她还不屈服的话,他不介意再给她十五分钟好好反省。

他的这个小侄女,就是现代社会最标准的一个熊孩子。

小莹在里面吼了半天,外面一点回应也没有,渐渐的也觉得有些无聊。她哭是因为生气而不是因为难过,长时间的哭闹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她甚至忘了再去生气,转而开始想办法讨好霍子彥。

她抹了把眼泪,可怜兮兮叫了句:“表舅舅!”

没有反应,她又叫一声,依旧没人应。最后她都绝望了,声嘶力竭道:“表舅舅,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