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苦笑,如果有的选择,他宁可不做这个皇帝。
但他却别无选择。
“钰儿,我想了你整整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想。
她冷然道:“我知道。”
“为什么?”他看着她,如玉的侧颜,在冰霜一般的月色下,越发娇艳:“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她侧眸睨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与你相认?从我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天起,我和你之间,便再无瓜葛。”
他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但很快,他就又笑了起来,上前一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他的唇,几乎贴在了她的额头上:“钰儿,你已不是两年前的你,我也不是两年前的我,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离开。”
“容蓟,何必呢?”
“当然何必。”伴随着开口说话的动作,他干燥而柔软的唇,轻轻摩挲过她光洁的额:“两年前我便说过,如果说我这辈子最想得到的是什么,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便是你。两年前我退缩了,两年后,我不想再让自己有任何遗憾。”
她想后退,却被他伸手按住脊背,一步也退不得。
“或许,是我太自信了,以为时隔两年,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你定然不会将我认出。”她自嘲地笑:“我应该早点逃走的。”
他捧住她的脸,垂下头,两人额贴着额:“钰儿,你走不掉的,我现在是皇帝,你敢违逆我,我就杀了所有你在乎的人。”
她抬眸,却发现,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容蓟,你不会这么做。”
“我会。”他斩钉截铁,“你既然已不是从前的你,那我也不是从前的我,况且,我在世人眼中,向来都是凉薄无情,杀个把人而已,又能如何?”
“你要强迫我?”
“强迫?”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我都说了,能做到强迫,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他放开她,眼底的冷酷瞬间变成了柔软的祈求:“钰儿,不要再离开我,至少……至少陪着我,等我为苏家平反后,我们……再商量,好吗?”
他眼中的祈求与惶恐是那么明显,她心中一阵刺痛。
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忘了她不好吗?
这样不论对谁,都是一件好事。
两年前,他和她之间,就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而如今,这道天堑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穷尽毕生,他们都无法到达对方所在的彼岸。
“苏家的冤,伸不了。”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认真算起来,苏家并不算无辜,十多年前,我父亲就曾经谋反过一次,只是最终,没能成功罢了。”她猛地抬头,看向容蓟:“我不需要平反,我只要复仇。我会答应你留在京城,直到那些出卖苏家换取荣华之人全部得到应有惩罚,我才会离开,但是,在这期间,我与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住在皇宫,后宫那个地方,让我觉得恶心。”
“钰儿……”
“容蓟,即便你权势滔天,你也强迫不了我。”
片刻的沉默后,他忽而开怀无比的笑了起来:“钰儿,你说你变了,实际上,你还是从前的你。”
她皱了皱眉,想反驳,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没必要去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