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桔一听到贺知文的名字便有点打退堂鼓,可吴霦又说:“过来放松一下。
梁桔从没加入过这样的聚会,她心里想着吴霦先前说的那番话,该学习时学习,该玩乐时玩乐,这才是青春里该有的模样,答应了吴霦。
假期的新馆从不缺乏年轻人的欢声笑语,梁桔到时,只有宋雅丽在门口等她,半个多月未见,站在大门口疯狂地朝她挥手。
宋雅丽挽着她胳膊往里跑:“咱快点吧,他们早就到了。”
梁桔和宋雅丽刚走进新馆,迎面突然冒出来一人,她两齐齐抬头,发现是贺知文。
贺知文提着两双滑冰鞋,一人一双递给她们:“我帮你们拿过鞋了。”
宋雅丽竖指满意:“你这服务还挺到位啊!”
梁桔接过来:“谢谢。”
滑冰场上都是穿着得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在滑冰,嬉笑声贯彻了整个场馆。梁桔望去,一簇簇飞驰的人群中,她一眼瞧见吴霦,穿着黑色的机车夹克,身形越发挺拔,在滑冰场上悠闲地来去自如。
梁桔正收眼,馆内忽然响起一声叫喊,立马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吴霦的方向滑去。吴霦回头时,彭月已经不受控制地扑向他怀里,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扶稳。
梁桔收回了目光,和宋雅丽在外场穿鞋,穿好后,她一直不敢站起来,不像宋雅丽天赋高,滑了几下后在场内活动自如。
贺知文一直在她身边没走,问她:“我扶你进去?”
梁桔摇着头:“不用,你先进去吧。”
贺知文听话,走几步进了冰场,在里面等她。
梁桔是第一次玩这个,她平常根本不接触这种刺激项目,仅管腿发着抖,还是扶着墙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场内走。
贺知文在入口边滑边等她,见她杵在入口不动,立马滑过来:“我跟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梁桔咽了一声口水,朝馆内的喧嚣望去,刚迈进来动了两步,立马叫了一声,扒着栏杆再不敢轻举妄动。
贺知文没瞧过她受惊的样子,保护欲大发,主动过来拉着她的胳膊带她滑冰。梁桔吓得腿都软了,被贺知文拉着滑在冰上,腿像僵住一样,也不敢推他,只能任他拉着越滑越远,眼睛一直盯着脚下。
“你别老低着头,滑冰没你想象得那么可怕。”
梁桔耳边除了那一阵阵欢笑声,还有贺知文鼓励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朝四周小幅度扫了一圈,瞧见了宋雅丽,她早就玩撒了脱,跟陶辰他们在场内闹着。
滑冰似乎是没有那么难,只要重心稳后,新手便可以在冰场上站立。
梁桔的胳膊让贺知文握了有一会,她感觉到心口没了那阵急促的跳动,抬头示意他:“我可以自己滑了。”
贺知文边松手边提醒她:“那我松了,你慢慢向前滑就行。”
他真的松了,梁桔的两只胳膊却不敢收回,看着其他人的步伐,开始照葫芦画瓢,被不远处的杨鑫他们嘲笑。
杨鑫:“没想到学霸也有短板。”
于峰瞧了眼寸步不离的贺知文,回头问吴霦:“你故意叫她来的吧?”
吴霦往那瞧去,梁桔滑冰的样子不像她念书时的聪明淡定,显然有些笨拙和怵怕,可每往前成功滑一次,便开心一分,笑容渐渐爬上脸颊。他昨晚叫她过来时,心里没想那么多,就是纯属想喊她来玩,放松放松自己,去尝试一下之前没触碰过的新鲜事物。不过,这显然被他们误会了,觉得是吴霦给贺知文创造的相处机会,都不去打扰他们。
梁桔跟着贺知文找到了大部队,一起在冰场内滑冰,她不敢滑得很快,一直在最末尾跟着。滑到人群居多的地方时,突然一个男生窜了出来,跟梁桔迎面撞到一块,把她撞到了冰面上。
这动静让冰场上的人纷纷回了头,吴霦瞧见梁桔正跌坐在冰面上,凌乱的头发贴着脸颊,赶紧转身朝那滑。他身边忽地擦过一阵风,不过几秒,贺知文就到了那里,将梁桔从冰上扶了起来。
吴霦立即转弯停住,盯着贺知文将梁桔扶去了场外,一个坐在长椅上,一个蹲在地上。
梁桔没有大碍,只是膝盖磕青了,还有手擦在冰面,划了几道小伤口。贺知文给她买了创可贴,她贴好后,一直坐在长椅上,不再进去玩了。
贺知文也不滑了,一直陪她坐在这,他不冷场,跟梁桔聊着寒假发生的趣事。梁桔听在耳里,偶而会忍不住笑几声,目光飘在滑冰场上,看着欢快追逐他们的宋雅丽,看着黏在一块的吴霦和彭月。
时光很快,他们出来时,每个人的面颊都红润发光,热得敞开了外套。贺知文和他们去还鞋,彭月和宋雅丽去了厕所,只有梁桔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他们。
“摔哪了?”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梁桔望去,是被汗浸湿了头发的吴霦,回他:“膝盖。”
“还疼不疼?”
梁桔摇摇头,又听见他说:“摔一次以后再滑就不怕了。”
梁桔可没想过再来玩第二次,听他这样说,目光又飘向滑冰场,如果刚才不被人撞倒,她现在也应该和他们一样,酣畅淋漓地从里头笑着出来。
“你晚上想吃什么?”吴霦问她。
梁桔一下回了神,下意识看向手表,立马站起来说:“我得先走了。”
吴霦诧异:“现在走?我们说好了一会吃饭。”
“你们吃吧,我晚上还有事。”说完,梁桔背起手边的包要走。
擦过吴霦时,她想起件事,抬头跟他说:“如果你下次有事还找不到我,可以打我家里电话。”
吴霦哦了一声,遂把手机掏出来问她号码,输上通讯录后,他抬眼望去,梁桔已经转身出了场馆。
贺知文回来后发现梁桔已经走了,问了宋雅丽才知道,梁桔的爸爸在门口接她,晚上要去她姑姑家吃饭。他们都说梁桔是乖乖女,出来玩一趟,家长还管得这么严,都笑着往馆外走,商量晚上吃什么。
商量无果,彭月回头问吴霦意见:“晚上吃什么呀?”
吴霦拉上夹克拉链,瞅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无所谓:“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