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百官退下,此时堂上,就剩沈文彬和孟逐二人。
这两人,都是心腹,宋玉说话,也就随便一些,淡淡问着:“此次,你二人,也是有功,还在宋思、宋缺之上,各赏白银千两,良田百亩!”
这几月来,宋玉在前线大战,后方诸事,多亏沈文彬和孟逐二人照料。
同时,还要筹备粮饷,为宋玉提供支援。
宋玉听陈云禀告,这两人,每天都睡不到两个时辰,殚精竭虑,此时,都有些早生华发之态。
就劝着:“你们,都是本镇的肱骨,以后还要多多依仗,怎能现在就伤了身子?本镇还盼千百年后,你我君臣相得,成就一场佳话!”
沈文彬和孟逐听着,只觉胸中火热,上前行礼:“谢过主公!”语气中,已是有些哽咽。
之前操劳,顿觉有所价值,不是枉然。
宋玉又勉励了二人一番,才谈到正事。
“还有,你二人,准备下,这节度府,不日内,将有喜事!”
沈文彬,孟逐一惊,现在,既不是宋玉和其父的寿辰,也没有什么大事。
庆功宴就在今夜,也说不上不日之内。
更何况,以宋玉现在的地位,有什么,还可称喜事?
沈文彬心思电转,问着:“莫不是?婚姻之事?”
见宋玉微笑点头,心中就是大惊。
以宋玉现在的地位,能配得上的,也就郡望以上的嫡女一流,若是如此,早该有所听闻,为何全无消息?
并且,宋玉大婚,自要通过宋子谦首肯,说不得,还是老宋自己决定的。
若是如此大事,都瞒着沈家,那……沈文彬额头,就有着冷汗,涔涔而下。
宋玉一见沈文彬如此,就是一笑,“文彬想叉了,本镇虽要娶女,却不过是纳妾而已……”
沈文彬这才回过气来,擦去冷汗,谢罪说着:“微臣失礼,请问主公,中意何人?”
这妾的地位,就比正妻低了很多,只比普通婢女高些。
在大乾,正妻甚至可以将小妾活活打死,事后只要通知丈夫一声即可。
这世门阀世家子弟,到宋玉这年龄,不说大婚,至少也纳了几门妾,整日温香软玉在怀。
宋玉现在,却还是孑然一身,只有个丫头消火,在外人看来,已是自律到不可思议了。
这纳妾,就不需多么郑重,至于三书六礼什么的,只是正妻的待遇,妾婢之流,从来没有。
宋玉收妾,连宋子谦都不必惊动,大可自己做主。
只要随便选个吉日,从侧门迎进就可,事后通知一声就行。
当然,也可隆重一些,全看小妾的受宠程度了。
沈文彬却是心中一动,沈家虽是宋玉母族,但关系上,能多近一分,也是好的,之前就有这意思,但被战事耽搁了,现在,却也是个机会,不由眼前一亮。
“本镇要纳的,却是两位。你等虽未见过,但一定熟悉!”
“一位名为吴心凌、一位名为李秀芳。”
宋玉微笑说着,眼中,却颇有几分玩味之色。
果然,底下二人,张大嘴巴,几乎脱臼,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这……这……”沈文彬和孟逐,一时被惊吓不轻,有些结结巴巴。
吴心凌和李秀芳的名字,他二人,自也听过。
吴心凌乃青玉村人士,平民出身,地位有些低下,但既是做妾,却没什么。但此女,乃是城隍祭酒,颇有名声,外人也传得神异,被安昌视为神女下凡,不敢冒犯。
至于李秀芳,乃是何许人也?
沈文彬和孟逐对视一眼,都是苦笑。
这李秀芳,乃是李勋嫡女,李如壁同父同母之胞妹!
之前攻打临江,李家族人,全落入宋玉手中,其中,以女眷为多,宋玉将李氏一族,男丁全部下狱,女眷却妥善安置,不想根源在此!
孟逐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慎重劝着:
“主公!那吴心凌虽称安昌神女,但实是方外九流,地位卑贱。古语有云,君子远之!更何况人主呢?”
“至于李秀芳,更是逆贼之女,怎能亲近?主公不怕将来,祸起萧墙么?”
“主公英姿勃发,大业在身,的确应该广纳美姬,繁衍子嗣,但这二女,却大可不必!”
沈文彬也回过神来,上前说着:“孟逐之言,大是有理……主公,这万万使不得啊!”
宋玉看着下面二人,有些苦笑说着:“本镇纳此二女,却不是为了美色!”
“娶吴心凌为妾,却是和城隍势力和谈的条件,当时情形,你等也知晓,若不得城隍之助,本镇要杀得李如壁,还有一番麻烦!”
“当时既然答应,又岂能失信?”
“至于李秀芳此女,其中原因,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总之,本镇心意已决,你等准备即可!”
宋玉沉声说着。
此时,他是以节度使的身份下令。
宋玉现今,乃是三府节度,马上就可一统吴南,这身份气运,岂是假的?
沈文彬和孟逐,就顿觉大山压顶,几乎喘不过气,有什么话,都是咽了下去。
此时再不甘,也只能俯首行礼,说着:“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