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黎浩哲已经上手在狗肚子上摸了摸,又仔细看了看狗嘴,才开口说道。
“骨头倒是都没事,保不齐内脏受了点伤,应该也不算严重,只是震晕过去了。它嘴上的血也是撕扯出来的,跟内伤无关。”
霍子航忙说道。“了不得,小黎哥你居然还会给小狗看病?”
黎浩哲翻眼皮看着他,回道。“看病倒是不会,对经络五脏倒是熟悉得很,不拘狗还是其他动物,大体还是知道的。”
霍子航听了这话,便打了个寒颤。原来黎浩哲这不是擅长给动物看病,他是擅长宰杀动物,做肉吃。
正说着,那小花狗又醒了,还冲着许明朗“汪汪”叫了两声,把许明朗稀罕得不行。
许念念看了两眼,终于放下心来,连忙去厨房擀面了。
留下他们三个继续商量,该怎么给小花疗伤治病。
这个晚上虽然闹了一回贼,几人都不得好睡。可到头来,却聚在一处,说说笑笑,又吃了一顿美味的炸酱面。他们心里也算痛快。
饭后,三人怕回霍家,叮里咣当,再扰了霍父霍母好眠。
索性便收拾收拾,挤在许家父母的大床房里睡下了。
三人横躺,倒也躺得下。
许念念收拾了一下,也回自己房里睡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贼被抓了,定下心神的缘故,许念念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足足到了大天亮。
睁眼一看表,已经迟到了。许念念顾不得那么许多,匆忙收拾了一下,拿起书包便要上学去。
到了客厅一看,黎浩哲正精气神十足地坐在沙发上喝水,完全不像是折腾了一宿的样子。
旁边那屋里,鼾声如雷。
许念念知道,黎总睡觉轻,跟别人在一处,总是不自在。
想到他昨天受累抓贼,苦熬了一整夜,许念念有些不忍,便说了一句。
“黎哥,你要不到我哥那屋里躺会吧,铺盖都是现成的。”
黎浩哲看了眼她的书包,又开口问道。“你这是打算去上学?”
许念念点点头,就要走,虽然时间来不及了,晚到总比不去好。
这时,黎浩哲却起身说道。“那我骑车送你去吧。回来的时候,顺便给那两个买点早饭吃。”
许念念一时反应不及,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可等到她坐上了自行车,两手死死地抓住车座。许念念这才想到,这年月男女关系可不像后世那样开明。
没有亲缘关系的两人,同乘一辆自行车,在别人眼中就会显得很暧昧。
可此时再想拒绝也来不及了,黎浩哲已经登上车走人了。还不忘嘱咐许念念,“抓紧点,别磕了碰了。”
许念念苦着脸应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又怂又低调,跟黎浩哲这种张扬的校园名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人。
许念念暗自打定主意,若是有人因为这事传出闲话来。她就说,黎浩哲也是他哥,跟亲哥没什么两样。
就这样一路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到了南中门口,许念念急急忙忙跳下车来,跟黎浩哲打了个招呼,便闷着头往校门里闯去。
到了教室门口,又硬着头皮喊了声“报告”。好在老师也没为难她。
回到座位上,看着向春华的提示,许念念打开了教科书。
虽然一晚上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可许念念还是尽量把全部心思集中到课本上,还细细的记下了老师说的重点。
许念念本就是个慢性子,人也算不上多聪明。
可她一旦做了某件事情,就很容易沉下心来,很少会受外界的干扰。
这样一来,许念念自然也没注意到,大半个班的同学都在偷眼打量她。
有那调皮的学生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居然还指着许念念,偷偷聊上两句闲话。
一直到下课,向春华才满脸八卦地扑过来,开口问道。“念念,听说你家昨天遭贼了?还是黎老大帮着你哥,才把那贼给抓住了?”
许念念看了她一眼,嘴里淡淡地说道。“的确是像你说的这样。”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小时,抓贼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向春华忙拉着她的手,又问道。“那你快跟我讲讲,黎老大到底怎么把那贼给抓住的?是不是用了从他那个在旧社会跑到关外当响马的外公那里学的家传功夫?”
许念念听了她这一套话,顿时觉得很无语。她看了看向春华,这姑娘大概是戏看多了,居然还学会当编剧了。
偏偏不只是向春华,周围那些同学也都悄悄竖起耳朵来,听她们两个说话。那些坐得远的,也找了借口,若无其事地向这边凑了过来。
许念念算是了解这帮同学到底有多八卦了。刚好趁此机会,她少不得要为小黎总辩解一番。
“你少听那些有的没的,黎浩哲外公根本就不是什么响马,人家是正统大厨师,世世代代都干这行。到了现在,你去城里那些老字号的饭店,找那些上了年纪的厨师打听打听,也能说出黎爷爷的名号来。怎么到了咱们这边,就传人家是响马土匪了?”
向春华听了这话,连忙又问道。“这么说来,黎老大的爸爸也不是犯了什么惊天大案,被拖出去枪毙了?”
听了这话,许念念心里越发不痛快了,又沉声说道。“那些都是闲来没事的人磨嘴嗑牙时,胡乱编排的。咱们再怎么说也是读过初中的,跟那些三姑六婆一起起哄胡说什么?”
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我爸的确是因为打架才会单位开除的。可他没闹出人命,也没把人打成重伤残废,更加没有谋划去杀人全家,为我妈报仇。总有那些三姑六婆凑在一起,胡乱编故事。我哥听了这些就生气,生气了就打架。不然,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