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甄暖再度好奇,但没多问,先回去了。

相距仅一层,甄暖走楼梯。

推开安全门,她听见火柴摩擦的声音,刷拉一声,很有质感。

甄暖抬头,

言焓倚着墙壁在点烟。他手掌虚握,火柴光红润而柔软,温暖的粉色光线从指缝间流泻而出,像只小灯笼。

火柴光特有一种温柔的质感,让人平生想靠近抚摸的悸动;不像打火机,冷清,尖锐,隐隐扎人,气味难闻。

温柔的火光摇摇曳曳,映在他白皙的脸上,愈发轮廓分明,眼窝尤其深邃,带着不真实的柔和。

烟点燃了,他把火柴扔在垃圾箱的白沙上,细细的火柴梗上青烟袅袅,甄暖便闻到了火柴特有的原木香味。

他单手把玩着火柴盒,含着香烟,透过青灰色的烟雾看她。

不知是夜色还是错觉,他的眼睛格外深黑,一瞬不眨。

甄暖被他笔直而长久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她纳闷之际,言焓眼里忽而闪过一丝玩味;

他看着她,没想她脸颊那么嫩,之前捏过的指印浮现了出来,白白的小脸上指印红红,很清晰。

他盯着看半晌,有些好笑,起先出于礼貌想忍着,但渐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笑出白白的牙齿。

甄暖莫名其妙;可转头看见墙上的仪容镜,什么都明白了。

“……”

甄暖又羞又窘,这男人怎么这么……缺德?

言焓眼眸垂下,含着笑,忽地回想当时捏她脸颊,指尖感觉是柔腻的,像捏着凝脂。

烟雾在胸腔里袅袅地转一圈,又缓缓呼出来。

他很久都不曾有那种回味的感觉了,烟一样捉摸不透的感觉。

他不会多想,当是男人正常的心理反应。

他说:“真的好笑。”话没完,又笑出了声。

她气鼓鼓瞪着他,他耸耸肩不笑了,点燃的烟拿去了手里却没抽,等着她先走。他不习惯在人前抽烟,更不习惯让人抽二手烟。

但甄暖却不知。

四周安静下来,她看着他,想起纪法拉说他女朋友的事。她忽然觉得这一刻,他安静的侧脸异常寂寞。经过那种事后,他怎么还能继续做刑警。

但她无法直接问。

她想了想,说:“队长,你为什么做刑警?”

他散漫地一挑眉:“怎么?要聊人生聊理想?”

甄暖顿感挫败,言队长果然不是好好回答问题的性格。

半晌,他懒懒道:“我这种人本身就最适合做刑警。”

她暗想他真是狂妄,嘴上仍顺应地接话:“哪种人?”

他笑了一下:“死生随意,无牵无挂。”

甄暖始料未及地一怔,张了张口,嗓子陡然堵得慌。

她愣愣看着,忽然发觉,其实他经常笑,真的经常笑啊,可为什么没有笑意。

为什么他明明笑着,她却觉得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却枯竭无望。

她还泛滥着同情心,言焓的眼睛却又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她脸上的指印,说:“下次遇到危险,可以折手指,或者,直接踢这里。”他食指往身下一指。

甄暖看他指的是两腿之间,顿时臊得头皮发热。

他瞧她的脸色,笑容变得有点儿痞:“不过,如果对手是我,你还是踢不到。”

说得像踢他那里是某种竞技类奖励一样。

甄暖的脸像放在火上烤:莫名其妙,我干嘛要踢你的那个部位啊,你干嘛要和我讨论这个鬼问题。

这时,甄暖手机响了,是沈弋。

她很快收拾情绪,对言焓微微颔首,捧着手机咚咚咚跑上楼,转了弯儿才划开:“喂?”

那边声音淡淡的:“很忙?”

怨她接电话慢?

甄暖抿着唇好笑,低声细语的:“在工作啊,要脱手套,还要洗手。”

言焓把烟含进嘴里,听着楼上女孩温柔的声音,微微勾起唇角;

把严严实实贴着肌肤的紧手套脱下来,9秒,跑到洗手台,1秒,开龙头洗手,3秒,擦手接电话,2秒。可实际她接电话不超过5秒。

小丫头啊,沈弋不是那么好骗的。